玉弦虽然吃得多,好在会做的也多。
瞧着案上圆圆的胡饼,新鲜出炉,香气撩人,苏婉面色微恙。
“主子这是念着五爷吗?”整天沐王沐王的,自然不太方便,还不如说是五爷来得巧妙。
“他一人背井离乡的。”苏婉轻叹一声,见玉弦用油纸包,将一个个胡饼包裹起来,用细绳系上,而后小心翼翼的放进食盒内。见状,苏婉轻笑,“你这丫头!”
“主子,咱给五爷送去吧!”玉弦笑了笑,“奴婢早就让白姑娘探听过,说是感念天恩,故而兵器厂休息一日。奴婢想着,估计是五爷身份特殊,兵器厂也不敢太过苛待。”
“五爷跟四爷的关系较为亲厚,四爷如今被褫夺了亲王位份,可恭王还是恭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来日还是有机会一争皇储。”苏婉眸色微凝,接过玉弦手中的食盒,“成败未分,谁敢轻易下赌注。”
玉弦点头,“还是主子看得清明。”
“不是看得清明,而是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苏婉站在马车跟前,可撩起车帘的手却在下一刻停在半空。
“主子怎么了?”玉弦蹙眉,“赶紧走吧!”
苏婉放下手,捏紧了手中的食盒,“我——我该如何面对他?”见了面,容景垣难免要提及那一夜的事情。可那一夜的疯狂,至今让苏婉心有余悸。容景垣是这样的刚正不阿之人,若告诉他真相,也不知他会如何作想。
“还是不去了吧!”苏婉转身就走。
玉弦扑通就给苏婉跪下,“主子!”
“你做什么?”苏婉慌忙放下食盒,去搀玉弦。玉弦虽是奴才,可跟着苏婉餐风露宿到这偏远之地。在心里,苏婉早已将玉弦当成自己的亲姐妹。
不,应该比亲姐妹还要亲。
亲姐妹尚且如此算计自己,而玉弦却处处为自己着想。
“主子,您能不能别想那么多?”玉弦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婉,“咱都跟到这儿了,为的就是您的终身幸福。五爷虽然不开窍,可是您不能也不开窍啊!咱们虽然是女儿身,可林大夫说了,巾帼何曾让须眉。他不开窍,咱就敲打敲打,让他开窍。”
“主子一味的羞赧,停步不前,若是来日教人抢了先,岂非要后悔莫及?主子,来都来了,再退缩就该打脸了。来的时候,林大夫问过您,您说无悔。既是无悔,就该往前走。”
苏婉轻叹一声,将玉弦搀了起来,“我只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如果他心里有疙瘩,我这里必定也不好受。毕竟那件事,说到底非他所愿非我所愿。”
“既然是非你所愿非他所愿,那主子就该更努力一些,将这事变成两厢情愿。”玉弦笑着撩开车帘,“主子,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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