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扣从她醒转就一直挂在脖子上,没有离开过身边半步,只是后来她离开了夜家庄,师父让她取下来,她才取下来贴身收藏。只是她从未想过,这个会与什么东西挂钩。
墨玉的成色极好,玉扣做得也是光滑圆润。
可但凡是好一点的墨玉,都能做成玉扣,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本朝上至天家,下至百姓都觉得墨玉,一没有羊脂白玉的珍贵,二没有蓝田玉的温润,都不愿佩戴,是故几乎没人愿意拿墨玉傍身。
是因为这个缘故?林慕白没能想明白其中关窍。
没头没脑的事情,怎么想也不会明白。该揭开真相的时候,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师父,咱们来的时候也没带东西,如今我收拾了一下,就是把原本夜家庄的东西都物归原处。”暗香如释重负的走出来,身上还是原来的那两把伞,“终于可以离开了,如今我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儿。”
林慕白点了头,收了墨玉扣子在怀中。指尖,微微拂过柳藤球,拨得铜铃三两声,不自觉的扬唇浅笑,“那便走吧,横竖我从未打算要回来。”
垂眸,敛眸,扬眉,淡漠——泼墨莲伞下,柳色青衫。盈盈伫立间,一身淡泊。风过衣袂,扬起铜铃声声悦耳,她浅笑走在阳光下,穿过拱门,穿过庭院,朝着正堂走去。离开这儿,离开夜凌云,离开困扰的所有。
此生不为取悦任何人,只为自己而活。活得自在,活得像个人,而不是活成了别人。
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正当好。
只是林慕白没想到,来的不是苏离侧王妃,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身着盔甲,好似刚从战场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听得脚步声,回眸见到林慕白收伞而立,刚毅的脸上,溢出少许礼节性的笑,朝着她多看了两眼。
乍一眼,林慕白只觉得此人与容盈有几分相似,且看气度不凡,大有王者风度,显然不是泛泛之辈。身着银色战袍,眸色微凝便犹如天地聚风,大有雷霆之势。
当然,林慕白不可能盯着陌生的男子看太仔细,只看上一眼便敛眸站在了外头。毕竟众人皆在,容盈是恭亲王,容哲修是世子爷。身份地位,还是要顾及的。
“小白,你过来。”容哲修笑吟吟的走下堂,站在银甲男子跟前。
林慕白点了头,缓步行至容哲修跟前。
男子音色清朗而铿锵有力,“难道这就是父皇谕旨钦点的民间大夫?我道是个年逾半百的白须老者,却原来是这样年轻的女子,实在失敬!”
容盈突然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这举动,连林慕白也跟着愣了一下,何况是眼前的银甲男子。
“四哥?”男子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