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后藏着两种情绪,尊敬和崇拜。
要知道沈涛可是县试的第二名,能让他流露出这般情绪,说明陈墨是有着真才实学的。
“学生张超,谢陈教谕。”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以后有时间的话,多出去走走。一味死读书的话,将来成不了大器。”陈墨顺势敲打了一句。
“超儿,听到了吧,陈教谕跟爹说的一样。”
找到了共同点,张屠户开始觉得陈墨靠谱了,说完非要把五两银子还回去。
“出手的东西,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陈墨拒绝说道,“香巧,还不快谢谢张屠户,若非他开明大度,今天的事情怕是无法善终。”
“巧儿,巧儿谢过张四叔。”秦香巧上前施礼。
一声张四叔,喊得张屠户大脸通红,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这是造的什么孽?
惭愧懊悔之下,张屠夫把五两银子硬塞了过去。
“巧儿,都是四叔糊涂,这钱你拿着,买些吃的和穿的,但千万不能给你爹。”
“四叔,这钱巧儿不能要。”秦香巧推却。
“拿着吧。”
陈墨心中清楚,这钱说是给秦香巧的,其实完全是张屠夫在卖给他人情。
反正答应了调教张超,就当是变相的收学费了。
“好吧,我听姐夫的。”秦香巧死死攥住了银子。
“陈教谕,他怎么办?”张屠户指向秦三刀。
“随他去吧。”陈墨懒得搭理秦三刀,“以后再敢打香莲跟香巧的主意,我会让你直接从世上消失。”
对待赌徒,陈墨不会有任何的心软,否则害的只能是自己。
“……”
秦三刀没说话,低头阴着脸往外走,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
“等等,你把牛卖到哪儿去了?”秦香莲问。
“卖给了牛贩子,至于他是杀了还是卖了,那我就不知道了。”说完,秦三刀脚底抹油,匆忙逃离。
“秦三刀,你是真的该死。”秦香莲气的跺脚。
“卖了就卖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陈墨宽慰道,“再说那头牛也老了,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官人,奴家舍不得那老牛。”秦香莲有些悲痛的说道,“自从成家以后,官人的全部心思都在考取功名上,奴家为了生计不得不四处奔波,如果没有老牛的帮衬,怕是根本撑不到官人荣升教谕的这天。”
“况且爹去世之前说过,不管日子有多苦,都不能把老牛卖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奴家还是想把老牛找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找。”
陈墨知道,秦香莲上述说辞都是虚的,真正的原因是,老牛对于这个家,对于他们夫妻,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一路相伴,见证了风雨。
话说起来容易,问题是怎么找?
“陈教谕,此事交给我吧。”张屠户说道,“我干的买卖,最是绕不开牲口贩子,应该问题不大。”
“好吧,那就有老张四叔了。”陈墨顺势改了称呼。
“教谕还是喊我张屠户吧,四叔实在是受不起。”
谦让后,张屠夫临行前叮嘱了张超两句。
“按理说,应该请陈教谕他们去家里,但今天这事儿又实在不光彩,所以就在秦家摆上一桌酒席吧,我办好事情就回来。”
“我知道了爹,一定招待好陈教谕。”张超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准备,顺便给你讲讲,昨晚陈教谕在县府晚宴上的种种事迹。”沈涛追了上去。
“巧儿,你来。”
众人都离开后,陈墨对着秦香巧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