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夭夭是百花楼的人啊?”杨奇苦笑。
“那又怎么了?”秦香莲不以为意,相反还很自豪,“你们说夭夭姑娘是新花魁,必然是才貌惊人的。如此出色的女子,都被官人的才华所折服了,不是更说明了官人的厉害吗?况且她还是清倌,说到底也是苦命人。”
额……
这番话,说的杨奇无言以对。
“官人,奴家觉得,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那日答应了夭夭姑娘,那就应该去参会。”
“行,到时你跟我一起去。”
陈墨看向秦香莲,笑容中满满都是感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官人说笑了,奴家去那种场合做什么?”秦香莲赶紧摇头,“再说我是女人家,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陈墨也摇头,“到时候我为你装扮一下,保管别人看不出你是女儿身。”
“官人,非要如此吗?”
秦香莲知道,陈墨完全是在为她考虑。
男人去青楼,哪个娘子心里会舒服?
若非之前答应了,他百分百是不会去的。
这个官人啊,跟自己在一起时极其的不老实,可真要有好事送上门,又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想到这里,秦香莲心里全都是暖意。
“我说去,那就去。”陈墨直接拍了板,“逛个青楼而已,两口子一起去怎么了?”
“……”
这话,不仅杨奇听的无语,秦香莲也是扶额苦笑。
怎么自从浮票被毁以后,官人就像彻底变了个人似的。
却又不得不说,这般变化是真好。
确定了参会的事情以后,陈墨便跟杨奇聊起了一些家常的话题,直到日落时分许立秋返回,三人才摆酒坐到了地桌前。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没有?”杨奇问道。
“将军放心,管杀也管埋。”说起这个,许立秋流露出了几分狠意。
至于杨奇,则在悄悄注意着陈墨的反应,
平静淡然,毫无波澜。
果然没有看错,是个做大事的人。
“杨大哥,秋兄,尝尝我自己酿的酒。”
陈墨只关心一点,那就是曹猛死了没有,只要身首两处,那就是喜事一件。
“好酒。”喝完,杨奇大声称赞,“行军打仗多年,今天的酒最对胃口。此酒入喉,让我想起了征战沙场的时候,若是大战之后有这种酒来庆功,必会更为酣畅。”
“将军一说,立秋深感遗憾,从戎两年多,还没去过真正的战场。”徐立秋透着向往。
“战场,最好一辈子都别去。”陈墨摇头。
“老弟此话,为兄不敢苟同,既然从军入伍了,就得去战场上厮杀一番,否则将抱憾终身。”许立秋反驳。
“秋兄真的这样想?”陈墨无语。
“老弟到底想说什么?”许立秋皱眉。
“没什么,送你首诗吧。以后每当想去战场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几遍。”
话落,陈墨喝了口酒,再开口时,声音悲沉了许多。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陈墨落座,为自己倒了杯酒。
再看许立秋,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感触最深的,是旁边的杨奇。
一遍遍呢喃着诗词,眼前浮现出了征战沙场时的画面。
想到那些已经远去的故人们,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流下了两行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