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杂碎又在偷看你。”
器灵第一个发现他的举动。
“真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辛瑶:“……”
它不说,她倒真没注意到今迟越的动静。
不过,比起被他盯着,她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你又在生什么气?”她问。
“它偷看你!一个狗杂碎,它也配!”器灵怒火难消,连带着辛瑶手背上的佛莲印记也随之升温。
灼热难耐。
她不适地轻皱起眉头,左手聚起灵力,覆在那滚烫的印记上。
丝丝冰凉入体。
器灵愣了愣:“你做什么?”
“帮你降温。”她道,“多大把年纪了,老人家,火气别这么大。我这么优秀,有人喜欢看,很正常。这种事你得早点习惯,以后类似的情况只会更多。”
没办法,谁让她就是这么优秀。
“……不一样。”狗杂碎可是她的前夫!前夫!
等等!
器灵忽然回过味来。
“你刚才说我老?”
它的语气忽然变得危险,显然对‘年龄’格外在意。
“你一个器灵也会在意这种事吗?”辛瑶有些奇怪。
过去她并没有一件本命灵器。
她足够强,用兵刃从来都是顺手取材,用废了也就扔了,从不心疼,对器灵的了解自然不够。
倒是没想到,堂堂器灵竟也会如人族一般,在意自己的年纪。
“本器灵就是在意了,以后不许你再提!”器灵霸道地说道。
说完,又怕她误会,强行解释:“佛莲真身已毁,本器灵与你元神相融,你元神苏醒,本器灵也才随之醒过来,算是新生。和老一点关系也没有!”
辛瑶嘴角微微一抽,调侃:“所以你还是个宝宝?”
见鬼的宝宝!
器灵想反驳,可想了想,又觉得这称呼似乎也不错。
想象着这女人一口一个宝宝的叫自己,满心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嗯,你说得对。本器灵允许你以后这么叫了。”
辛瑶:“……大可不必。”
“你自己说的,修道者言出必行,不许反悔,就这么定了。”器灵单方面宣布道,“别忘了,本器灵之前可是帮了你一回。”
这话一出,辛瑶到了嘴边的拒绝终究是咽了回去。
一个称呼而已,看在它借给自己力量的份上,随它去吧。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器灵当即道:“叫一声来听听。早叫,早习惯。”
听着它得意又嚣张的话,辛瑶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你皮又痒了?”
器灵顿时一噎,知道再说下去,她必会又给自己来一套封灵术大餐。
以后日子还长,总归有她叫的时候。
见它不吭声,辛瑶这才满意,没再理会它,抬眸再次看向君心道三人。
“信,三位既然已经确认过了,那我留在吞天峰一事,三位当无异议了?”
君心道一脸复杂的点头。
“抚心道人!”今迟越转头,震惊。
而周琳琅也从失态中回神,她攥紧双手,逼着自己冷静。
“信笺真假暂且不说,即便是真的,与辛姐姐留在吞天峰一事,又有何干系?难道苏前辈早已预料到会有今日,特意写下这样一封书信,允辛姐姐在吞天峰暂住不成?”
这根本不可能!
今迟越心中亦是惊疑。
那信笺上究竟写了什么,为何能让他们态度大变?
对上两人的视线,君心道摇头苦笑道:“帝君并未在信上提及暂住一事。”
眼见周琳琅似有追问质疑之态,不等她把话说出口,君心道紧跟着又道。
“可帝君言明,她已收辛瑶为亲传弟子。既是帝君门中人,住在帝君的山头,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并不算违背规矩。”
一句话,却是叫周琳琅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她张着嘴,整个人仿佛都傻了似的,呆呆地看着君心道,嘴唇嗡动,却似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好半晌,也没挤出一个字来。
今迟越也愣住了。
辛瑶是苏帝君的亲传弟子!?
这一消息远比辛瑶手中握有帝君亲笔信一事,更让他难以置信,也更无法接受。
他猛地闭上眼,功法运转间以灵力强压下内心的波涛,勉强维持住理智,而后才睁开眼。
目光沉沉。
“我与辛瑶结为道侣百年,从不知她竟入过帝君门下,更从未听她提及过此事。她绝无可能突然间变作帝君的徒弟。”
他一字一字,以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说。
“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