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心里明镜似的。
这是有人故意要给她难堪呢。
也不知是谁的馊主意?她还是给彼此都留一线吧。
“府上真有事,改日再去公主府拜访。”阮宁道。
连平公主这会儿也看明白了,哪里是下人不知道燕王妃的位置?
分明是没有燕王妃的席位!
她气得脸色都变了,两手微微发抖,“叫我知道是哪个眼皮子浅的,非好好教训她不可!哪有这样做主家的?也不知是给宾客没脸,还是给自己没脸!”
阮宁微微一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总之不太聪明。
“奴婢去问了,”忽然来了一个老嬷嬷,笑容得意,尖声说道,“没有燕王妃的位置呢!你说说,这事儿闹得!”
对方显然不怕得罪她,直接挑明了没有她的位置。
她是去接亲的女宾。
一大早就替梁王府干了活儿的。
怎么可能不提前安排她的位置?
便是一般的宾客,也得预留出富余的座位,恐怕人来得多了没地方坐吧?
竟然还有言明了没座位的?
看来办这事儿的人,确实不怎么聪明。
连平公主闻言愤然。
她一把拉住阮宁……
“忽然想起来,我府上也有事,我同你一起走。”连平公主看着阮宁道。
虽然她跟阮宁聊得来,也投契。
但这毕竟是她亲弟弟府上办喜事儿。
阮宁若是在这儿闹起来,损得是她弟弟的脸面。
她说同阮宁一起离开,既是示好,也是为安抚阮宁,怕她在这儿闹事。
阮宁笑笑,“不用,公主是亲姑姑,你怎好不在?我先走了,改日咱们再聚。”
阮宁推开连平公主的手。
“今日我不计较,全看公主的面子。”
说完,她转身而去。
连平公主站在原地,越想越生气,就算燕王真的快死了……非得在他咽气之前,把事儿做绝吗?
“若是不想跟燕王府来往,当初就别让燕王妃来接亲啊!
“哦,人家帮着把新娘子接回来了,现在赶人走?没人家的位置?
“这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嬷嬷垂头听训,嘴角却有些得意。
卸磨杀驴?
公主这是骂燕王妃是驴吗?
“云儿,我们也走。”连平公主心下愤然。
人家燕王妃冲她的面子,才没在这儿闹开。
这若是闹开了,燕王妃虽显得“不受待见”,但绝对是梁王府失礼在先。
自己教训这婆子,婆子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显然是受主子指使。
连平公主想起来自己那个混账弟媳妇就来气。
这事儿,多半是她搞的鬼。
自己的面子竟拿来给她善后……真是窝囊。
连平公主带着儿媳妇,也在开席前走了。
其他同席的,或是离得近得,听见这前前后后怎么回事儿的人,或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或是看不惯,也找了借口离开。
人都聚在一处,这八卦流传的速度最快。
不出一会儿功夫,竟然连男宾那边儿都听到风声。
有些人脸色一沉,暗道梁王府内宅不贤。
还有些武将,因崇拜敬佩燕王,得知燕王妃被无理对待,竟说都不说一声,径直离席而去。
起初梁王还不知情。
待后来,风声传入他耳中,他好险没被自家王妃气死。
“世子呢?叫他过来……”梁王捂着心口,打算跟秦昊商量如何补救。
秦昊这会儿却不在席上敬酒。
他忙里偷空,来到男女席中间的游廊里。
他叫了个丫鬟过来,“悄悄去请燕王妃过来,爷有要事跟她说。”
丫鬟却皱了皱眉,不动弹。
“快去呀!”秦昊急道。
他还得去敬酒,能偷空出来的时间真不多。
丫鬟为难道,“回世子爷,燕王妃已经走了。”
“走了?这都还没开席,她为什么走了?”秦昊惊道。
丫鬟抿了抿嘴,小声道,“说是……府上有事。”
“跟爷说实话!”秦昊忽然声色俱厉。
丫鬟吓了一跳,腿一软,正要跪。
秦昊一把扶住她,“说实话,恕你无罪。”
“王妃听闻燕王妃出题刁难世子妃,生气她借着咱们家的喜宴自己出风头,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