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再谈,”秦云川打横抱起阮宁,“我们先回。”
“不要,你们先谈。谈完了,我还有话要跟沈公子说呢!”阮宁道。
秦云川的脸色变了几变。
沈延也蹙着眉头,摩挲着手里的折扇,神色晦暗不明。
他早就跟阮宁说过,如果她在燕王府过得不好,可以投靠自己。
眼下,她是要跟自己说这件事吗?
但看燕王的脸色……似乎不太想放她呢。
“我没事了,真的没事……刚刚可能被王八汤呛着了。”阮宁道,“放我下来吧。”
秦云川沉着脸,气压很低,呼吸透着克制。
他又僵了片刻,才把她放下来。
“我的郎中就在外头……”
沈延还未说完,就被俩人齐声打断,“不用。”
沈延挑了挑眉……恶心,干呕,她不会是……有了吧?
燕王的身体,不是快不行了?他这么厉害的吗?
沈延怀疑的目光落在秦云川身上。
男人看男人,通常比女人看得更准。
两个男人的视线一碰,彼此似乎都猜到了对方眼神里晦暗不明的意思。
秦云川冷哼一声,“沈公子意下如何?”
“自然是好,只怕燕王爷会反悔呀?”
两人继续刚才商路的话题。
阮宁不敢再喝那王八汤,虽然很鲜美,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推远了点儿。
“我的东西亦要走你的商路,怎么能断你的路呢?那不是断自己的路?”秦云川道。
沈延点点头……他听懂了。
秦云川要他送去蒙古的东西,不是一次两次就能送完的。
他是要源源不断地往蒙古送。
他要送的是什么呢?他这又是打算干什么呢?
难不成是……朝廷容不下他,把他逼急了,他打算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好啊!”沈延用折扇拍了下手,“倘若能与燕王合作,沈某真是求之不得。”
秦云川原本还有许多细节,但他现在不想谈了。
他转过脸,沉沉的目光落在阮宁身上,“你要跟他说什么?”
阮宁没说话。
秦云川的脸色渐渐沉下去。
他跟沈延说话,故意没避着她。
就是想告诉沈延,他们夫妻一体,无须回避,也不必隐瞒。
现在,她要跟沈延说什么,却要背着他吗?
那可真是,当着外人的面,狠狠地打他的脸了。
秦云川额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
他盯着阮宁,心里默默数着三、二、一……
好,他走!
不就是脸疼么?
他秦云川哪里没疼过?
想着最硬气的话,心头却酸得要命。
他拳头捏的紧紧地……正欲起身。
阮宁柔软的小手,猛地攥住他的手,却是冲沈延道,“我家王爷宠我,让我做点儿自己喜欢的小营生。
“我这里有个牙膏的方子,可以交给沈公子。我知道沈公子的商路极广,如此专供贵族的稀罕东西,到了你那里,也不愁销路。”
“牙膏?”沈延怔了怔,没听过的新词儿,那是什么东西?
秦云川的“过山车”平稳下坡,安全到站。
他四平八稳地坐在她身边,任由她柔软的小手,抓着他粗粝温热的大手不放。
“就是早晚刷牙齿用的,晨起和睡前,每天两次刷牙,可以让牙齿洁白,口气清新,说话间‘呵气如兰’。
“等技术成熟以后,还可以调配不同的香味,诸如薄荷香,茉莉香,绿茶香等等。”
她说得如此明确笃定,就好像……她见过一般。
“你真有这方子,能达到此效果?”沈延立刻来了兴趣。
阮宁微微一笑,露出她一口整齐洁白的牙。
“当然,今日偶然遇见沈公子,太过匆忙,我没带成品。
“改日等我把成品做好以后……黄彪,哦,黄忠,你进来!”
阮宁把黄忠喊了进来。
黄忠一看屋里这仨人……这气场,比他老家最大的官儿,县太爷的气场还强。
他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他知道,这屋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他真是撞大运了!主子绝对是他命里最贵的贵人!
“就是他,黄忠,我在府外跑腿儿的人。等成品做好以后,我会叫黄忠给沈公子送去。
“你告诉他个地方,让他届时送那儿去。宋公子对成品满意之后,我们再谈合作事宜。
“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这次我可不卖成品,也不卖方子。我要分利。”
沈延啪地打开折扇,“分利?这生意嘛,有赚有赔,若是卖了方子,那是稳赚不赔。
“这还没投产呢,您要分利,就不怕赚不到钱吗?”
秦云川则斜睨着他的小王妃,呵,这次她学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