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书房里的三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秦云川焦躁地踱来踱去。
裴郎中直打瞌睡。
元亨、元化则愈发担心,“王爷,您到底怎么了?”
“初五、初六,关系到什么事儿呀?您说出来,卑职们也好帮您再回忆回忆……”
秦云川脚步一顿,回头盯着这三个单身汉。
裴郎中醉心医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成家。
元亨、元化跟着他长年戍边,征战沙场,也没说亲呢。
他的担忧和困惑,告诉他仨……他仨能给他出谋划策吗?
秦云川猛地坐下,抿了口茶。
“你们三个,都是本王的心腹。我的事情,你们没有不知道的……”
三个人一听这话,全都打起精神。
就连裴郎中都立时清醒。
“我不听我不听……”裴郎中伸手要捂耳朵。
秦云川看着他,“关于你师父的……”
裴郎中立刻正襟危坐,“王爷请说!”
秦云川轻哼,“你不是不听?”
“一日为师终身为……咳,要听的!”裴郎中道。
秦云川对这货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偏偏他的年纪最大,想来,也会比他们这些人,多一些人生阅历吧?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三个都知道,王妃有了身孕。追根溯源……就是在九月初五的晚上。
“大雨滂沱,她一个人走失在仙台山,那个荒废的城隍庙里……”
秦云川话至此处,抿住了嘴。
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加上他刚刚的急切追问,这仨人就是用脚指头猜,也该猜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好事儿呀!天呐!上天眷顾王爷呀!这……这得是多大的缘分啊!”元亨先拍着腿兴奋起来。
其余三个人都看着他。
元亨愈发眉飞色舞,“难道不是吗?当初还以为,是王妃不检点,大婚之前就……没想到,是王爷啊!那是王爷的骨血啊!亏得是阮家耍了这‘替嫁’的小把戏!要不然……嘶……”
元亨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不用他说,秦云川也想到了。
如果阮宁没有嫁给他……那么这件事,他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会害死阮宁。
让她背负上“不贞”的罪名,他的骨血,更是没机会来到这世上。
“王爷快去告诉王妃呀!这事儿闹得!你看,这是好事儿呀?王爷在发愁什么呢?”
元亨不理解地看着秦云川,喜悦溢于言表。
秦云川的眉头却拧成疙瘩,一言不发。
“哦,我知道了!”元亨又是一拍腿,“王爷当初容不下这事儿,更容不下那孩子……如今承认干这事儿的是自己,脸上挂不住了?”
秦云川深深看了他一眼。
元亨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这也不怪王爷呀!搁哪个男人身上,能容忍这事儿?再说,王爷当时神志不清,您……”
元亨忽然顿住,不由瞪大了眼睛。
“不对!您当时毒发,神志不清,是怎么办成这事儿的?”
秦云川:“……”
三人看向裴郎中,希望他这老大夫能给解惑。
谁知,裴郎中也好奇地看向秦云川,“是啊,王爷,您是怎么办到的?还一击即中?”
秦云川:“……”
面对三个人灼热又好奇的视线,他又惭愧,又羞恼。
他猛拍桌子,“叫你们三个给本王想辙呢!你们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咳……男人嘛,谁不想变得更强,像王爷一样强呢?”元亨挠着头,嘿嘿说道。
一直没说话的元化,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知真相,何不告诉王妃?王爷究竟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