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怡已经哭蒙。
如今听到有转机……这不止是世子活下去的转机,更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连忙答应,“好,好!我这就去接世子来!”
阮心怡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的爬上马车,她脚下一滑,差点儿从马车上栽下来。
上了车之后,她才眯着眼睛,在嘴里咕哝着。
“把人送来,他们治好了最好,若是治不好……也与我无关。
“她这般硬气……就等着被梁王府、被宫里刁难吧!
“等没了燕王,看她还有什么仪仗!送来好……还是送来好……”
阮宁也回到燕王府内。
她刚回到内院,就瞧见秦云川站在大雪之中等她。
他举着硕大的桐油伞,将她罩在他的伞下。
“我……”
阮宁的话还没说完,秦云川就点了点头。
“我已经知道了。”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心绪。
阮宁便也点点头,没有多言。
她转而吩咐下人,收拾出一个客房院落,挑几个心思细腻,忠诚的人过去。
“还请王爷对外院的人下令,等梁王府的人,送世子过来,他们府上不得留人。
“否则,梁王世子的死活,就与我燕王府无关。”阮宁说道。
秦云川诧异地看她一眼,“一个人都不留?”
阮宁摇了摇头,“不能留,只能让咱们府上信得过的人近前伺候。
“梁王世子,在他自己府上中了毒,谁知道他身边的人,谁有问题,谁没问题?
“咱们哪有那功夫,再帮他甄别?咱只管治病,就是仁至义尽,以德报怨了!”
秦云川闻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他语气怪怪地说了一句,“你也知道是‘以德报怨’啊?”
阮宁狐疑地看他一眼。
却见他脸色如常,似乎只是她听差了。
阮心怡还真把秦昊给送了过来。
梁王府的下人把秦昊给抬进客房,阮宁便开始赶人走。
“回王妃的话,小的们都是贴身伺候世子爷的……”
阮宁冷着脸道,“我府上不缺伺候之人,你们若不肯走,那就把世子还抬走。”
梁王府下人见她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肯退让,不禁犯了难。
“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你们耽误的不光是燕王府的时间,更是你们世子被救治的时间。
“你们走,我才会叫裴郎中过来。”
梁王府的下人一听,这还得了?
谁敢耽误世子被救治的时间呀?
他们连忙躬身退走。
梁王府的下人,一个都没留。
裴郎中过来时,阮宁已经给秦昊检查过一遍。
“你来看看,”阮宁招呼他道,“我看他中得像是苗疆的奇毒。宫里的太医控制住了毒性,却没能把那毒清出来,所以,他一直不醒。”
裴郎中闻言,连忙挽起袖子,搭脉在世子腕子上。
他眉头时而舒展,时而拧紧。
“嘶……此毒,依徒儿之见,用师父的阮氏行气针法,激起他体内正气,用自身排毒之效,效果最好。”
裴郎中期待地看着阮宁。
阮宁道,“如果是在中毒初期,用这套针法,确实有效。但如今,已经耽搁好几个时辰。用行气针法,效果不大。”
裴郎中拧眉深思,“那……就麻烦了呀!”
阮宁道,“还有一套针法,我还没教过你。叫‘阮氏七针’,这七针,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可以对付这种邪乎的苗疆毒……只是……”
“只是什么?”裴郎中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看着阮宁。
阮宁却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她怎么觉得,好像窗外有人呢?
“谁在那儿?!”她厉喝一声。
秦云川轻咳,声音低沉道,“你忙你的。”
阮宁:“……”
他怎么还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