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楚姣道,“他的一切问题,我负责!”
“他……他这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还不醒啊?”
阮宁皱了皱眉。
她刚才可没保留,虽然从华服上,看出了这人不像抢劫的。
但人本能的,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尽全力保护自己。
她的利刃不大,刀片狭长锋利,她扎的全是穴位。
这个梁子云,若是不用针刺法,估摸要昏迷上两个时辰,才会自然苏醒。
但他既然是太后娘娘的胞弟……
肯定是要处理一下的,不能让他就这么昏着。
“找裴郎中,裴郎中能救。”阮宁道。
急救的针法,裴郎中已经学会了。
若交给其他郎中,她的秘密说不定就会暴露。
既然针术是西朝禁术,她不能冒这个风险。
只有让裴郎中替她遮掩,最为稳妥。
“好好,你扶一下,我背他起来。”楚姣蹲下身来。
阮宁搭手,把梁子云扶到了楚姣的背上。
楚姣背着他,直奔巷子外头。
“哪辆马车?”
“上我的,我的马车近。”阮宁道。
楚姣快步把人背上了阮宁的马车。
候在外头的青果儿等人,直接看傻了。
怎么回事啊?
一会儿功夫,竟然背了个人出来?还是个男子?
她们俩在里头干什么了?
青果儿正要跟上马车。
楚姣却对她道,“你去坐我的车!”
梁子云虽然是她师弟,还是个大男孩儿,但身高腿长的。
他这么往这儿一躺,几乎占据了半个车厢。
再上来一个青果儿就更拥挤了。
再者,楚姣有些话,想对阮宁说,却不想被旁人听见。
“去吧。”阮宁吩咐一句。
青果儿这才去了。
几辆马车,紧赶慢赶地往燕王府而去。
“他……他不会有事吧?”楚姣抓着阮宁的手问道。
“现在知道怕了?吓唬我时候的胆气呢?”阮宁翻她一眼。
楚姣瘪瘪嘴,“我想英雄救美,让你感激我,这样咱俩不就水到渠成的和好了吗?”
“他还说,他吓唬你,你一下子扑倒我怀里,我安慰安慰你,咱们俩的关系比以前还好!”
阮宁:“……”
她上次在角斗场,就应该看出来,这个楚姣有中二少年的潜质!
“他一个毛头小孩儿的话你也信?”阮宁道。
楚姣诧异地看她一眼,小声道,“你……你也没多大啊。”
“起码我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儿。”阮宁道。
“我知道错了,其实,你能回信说来……你今天能来……就说明,你没生我的气,咱们就已经和好了……”楚姣拉着阮宁的手道。
阮宁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对啊!你明白,干嘛还这么做?”
“我……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
“对了,你那是什么招式?刷刷刷——就几下,他就瘫在地上不行了!”
楚姣学着阮宁的样子,唰唰比划了两下。
阮宁板着脸道,“别瞎说,他没有不行。簪子上淬了药……”
“啊……”
“放心,不会死人的!裴郎中善解毒。”阮宁连忙安抚她。
楚姣也顾不得研究她的招式了,连忙双手合十求仙拜佛。
待马车驶进燕王府。
阮宁让车夫把车停到离客房最近的地方。
还是楚姣把人从马车上背了下来。
“快去叫裴郎中来。”阮宁吩咐。
阮宁知道梁子云只是昏迷,并没有大碍。
因为刀片狭长锋利,其实外伤刀口也不大,这会儿恐怕已经愈合了结痂了。
但她故意装作沉重的样子,吓唬楚姣。
对待这种中二少年,你不让她害怕,她不长记性!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佛祖保佑,各路神仙保佑!”
裴郎中来得很快。
阮宁给他使了个眼色,比口型道,“阮氏针法”。
裴郎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他搭了脉,又检查了梁子云身上的血印子,他立刻心领神会。
“你们出去吧,裴某人治病的时候,其他人不能在场。”
他把阮宁和楚姣往外赶。
楚姣一把抓住裴郎中的衣袖,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他不会有事吧?裴郎中,你可千万千万要救救他啊!”
“放心!你再不出去……”
“我出去我出去!”
楚姣不但自己出去,她还赶紧地把阮宁也拽了出去。
她两手冰凉,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净,反倒转过脸来安慰阮宁。
“不管医治的结果怎样,都跟你没关系!若是太后娘娘问起……你就说……就说你进巷子就看见我俩打架!
“他身上的伤,全是我扎的!这……这根簪子送给我,回头……我若没事,就赔你两根新的!”
楚姣自己吓得两股打颤,却目光坚定的把“凶器”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