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
阮心怡听到屋里的声音,面红耳赤,不是羞得,她是气得。
她娘一把年纪了,竟然为老不尊!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气死她了!
咣当一声,她带的人一脚踹开房门。
“你们都守在外头,我不发话,谁都不准进来!”阮心怡吩咐道。
她亲自提着刀,进了里屋。
“谁……”床上的两人吓了一跳。
“心怡,你……你怎么来了?”张氏吓了一跳,连忙裹住被子,并用被子盖住了小倌儿,“你、你爹……”
“我爹还不知道。”阮心怡面无表情地握着刀,指着被子里拱起的那团,“我爹可以永远都不知道,也可能今日就知道,你选。”
张氏连忙摆手,“不,不要杀他。心怡,你听我说……在阮家,我过得太苦了!你爹心里根本没有我……她还把你弟弟送走,娇宠外室,外室没了,他就宠小妾,他一个月之间,给四个丫鬟开了脸……”
“我若不苦中作乐,我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你就不能理解理解娘吗?”
阮心怡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娘,“你……你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求求你……从小到大,娘没有求过你什么!今日,娘求求你!放过他吧!”张氏嘤嘤哭了起来,“娘答应你,以后再也、再也不见他,求求你,别杀他,放他一条活路吧!”
张氏哭得极痛,极惨。
她只穿着一条肚兜,从床榻上滚下来。
“娘给你跪下了……”张氏抱着阮心怡的腿,苦苦哀求。
阮心怡被她娘气得头晕。
她的刀差点儿划伤张氏。
眼前这情形,她是杀不了被子里那人了!
“你起来!你跪我,是要折我的寿吗?”阮心怡怒道。
张氏这才颤巍巍站起来,“你答应我……”
“我可以不杀他,也不告诉我爹!但你要保证,再也、再也不许见他!一次都不行!”阮心怡冷冷地盯着她娘。
张氏连连点头,“我保证!绝对,绝对不再见了!”
阮心怡抓过衣裳扔在她身上。
她娘已经徐娘半老……没想到还穿那样艳丽的肚兜,皮肤莹润有光泽……
这就是被爱情滋润的女子,才有的样子吗?
阮心怡有些恍惚。
她提着刀,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了那充满靡靡之气的房间,怎么回到了马车上,又怎么回了梁王府。
她只知道,自己胸腔里鼓动着一股子邪气,愤懑、冲动、不满、哀怨……
“不行!她的丑事,若是被人知道,第一个连累的就是我的名声!”
“她太自私了!只为了自己快活!从来没想过,我在京都,我在梁王府,会被人如何耻笑!”
“她保证不见?呵,她今日能对自己的女儿下跪,以保那小倌儿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不见?”
“来人……听说京都外有个山寨,山寨里匪徒……”
阮心怡安排下去,花了她的私房银子,两千两,以买那小倌儿的命。
“他一条贱命,竟然值两千两,”阮心怡冷哼,“真是便宜他了!”
天气渐热。
衣衫越来越薄,阮宁的肚子也越来越显。
她便不怎么爱动,就在燕王府里养胎,研究药材和针术。
但这日,沈延却约她在府外见面。
“告诉哥哥,让他悄悄来府上吧。我不想出门,现在,他是我娘家哥哥,燕王总不能把大舅子拒之门外。”阮宁笑着说。
秦云川和沈延,听说这话,都哭笑不得。
但谁叫人家是孕妇呢,可不得依着她吗?
沈延十分低调的来到燕王府,在花厅见到阮宁。
“当初你叫我买出来那个小倌儿,还记得吧?”沈延开门见山道,“如今,阮心怡花两千两,买他的命。”
阮宁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儿,“哦,张氏的男宠啊?看来张氏藏得不严谨,被阮心怡发现了。阮心怡倒也够狠,够果决。”
“你管不管?”沈延才不管人家母女之间的纠葛,他只关心他妹子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