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又碰了下她的耳坠子。
祖母绿的耳坠子,透亮无比,与她莹白的皮肤,纤细修长的脖颈相得益彰。
阮心怡一开始没注意,这会儿才发觉……小姑娘的耳坠子,也是上好的美玉,大师的作品!
她用来“收买”楼心月的那一盘子首饰,看起来就像个大笑话!
阮心怡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二姐若没别的事,妹妹就先告退了,不然回去晚了,阿姐要担心的!”楼心月绕开那一盘子首饰,福身道。
阮心怡浑身都在颤,又气,又臊得慌。
她显摆不成,反倒在楼心月一个小丫头,以及这满屋子丫鬟面前出了丑!
真是奇耻大辱!
楼心月见她攥着帕子,咬着牙,半天不吭声,便福了福身,乖顺地退走了。
她走远了,才爆发出一阵快意的笑声。
阮心怡咬牙切齿,上好的丝帕都扯烂了。
她身边的丫鬟偷偷看她脸色,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
等她们退出房间,却忍不住悄悄嘀咕,“这一盘子过时的首饰,也买不到人家一个耳坠子吧?”
“世子妃还指望用这些旧首饰收买人心呢?人家小姑娘,连看都不稀罕看。”
“唉,这些首饰,也就能打发打发咱们这些伺候主子的丫鬟……”
还有丫鬟轻叹道,“还是人家燕王妃大方……虽说咱们小姐是京都长大的,但这大方程度,远不如一个乡下长大的王妃。”
“你不懂,越是京都贵族圈儿里长大的,越抠儿门!”
“燕王妃因为自己经历过穷苦日子,所以特别能体恤穷苦人!”
阮宁不知道,她竟然在梁王府也收获了一波儿赞誉。
下人们虽然绝不会在主子面前,议论这些。
但阮心怡看她们的眼神脸色,都能体会到奚落,嘲讽。
她简直尴尬到脚指头尖!
阮心怡气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她倒是难得大方一次,把原本准备送给楼心月的那盘子首饰,全都赏给了自己屋里的丫鬟。
后来听闻此事,阮宁只觉好笑。
“阿姐对我太好了!”楼心月抬起手腕子,看着腕子上那只漂亮的镯子。
她暗暗想,要告诉爹爹,让哥哥们带来更贵更好的东西,送给阿姐!
阮宁笑着摸摸她的头,“自家店里的东西,随便戴。”
阮宁有时闲得无聊,也会自己设计一些现代人喜欢的首饰款式,交给铺子里的匠人。
她虽然不会画设计图,但她的思路总是能给匠人们带来启发。
阮宁这日又到凤祥楼,一来是看看她前些日子订制的款,二来也是看看账。
她如今身子沉重,鲜少出门,在府上闷得久了,也想出门透透气。
只是她没想到,那么巧,让她在这儿遇上了阮心怡和唐娴。
而且,这俩人好像还是一起来的?
阮心怡和唐娴,什么时候认识的?
关系似乎还处得很不错?
只听阮心怡跟掌柜的吩咐,“把你们这儿最时新,最漂亮的款式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二位稍坐,吃杯茶,马上就给您二位奉上!”掌柜的客气道。
两人一转身,正好跟阮宁打了个照面。
“哟,原来是姐姐呀!”阮心怡看见她,立即觉得心中刺痛。
“姐姐真是大方,连寄养在燕王府,出了五服的表妹,都给送最新款的首饰。呵,我就不跟你争竞了。不知,你送了燕王爷的亲表妹什么首饰呀?”
唐娴也面色不善地看着阮宁。
周围人闻言,都拿余光往三个容貌美丽,衣着华贵的女子身上瞟。
掌柜的见状,想要上前解围,又怕给东家惹麻烦。
他连忙跟伙计摆摆手,让伙计先别端上首饰!看看再说!
阮宁不慌不忙,微笑道,“妹妹真是班门弄斧,唐家呀!河内郡的顶级门阀!唐小姐手指头缝里漏出的零花钱,都够把这儿给包圆儿了!
“唐小姐人家只戴高级定制款的首饰,得是有名的匠人,最好的金玉,专门为唐小姐设计,要不人家都不戴!是吧,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