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玉钟功夫好,今日那一撞,即便王妃没事儿,王妃腹中的孩子……”
“元亨!”秦云川厉声喝断。
元亨连忙趴在地上,偷偷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这嘴,咋就没个把门儿的呢?
秦云川道,“本王知道了。这事儿……王妃若问起来,别说太多。”
元亨一愣,“啊?”
别太多……是什么意思?多少叫多?
秦云川伸手想抽他。
元亨连忙抱住头,“卑职知道了!卑职定守口如瓶,多说一个字,卑职割舌头以谢罪!”
秦云川进去地牢,看了看那阉人,转身离开。
次日,阮宁醒的时候,秦云川已经不在府上了。
“王爷本想告假,但皇上不许,硬是派了三波太监来催,把王爷请走了。”青果儿解释道,“王爷临走时交代,让王妃没事儿就在府上待着,需要什么,就吩咐管家去办,您尽量别出门。”
阮宁伸了个懒腰,问起那贼人的事儿。
“审出什么来了吗?”
青果儿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死了……”
阮宁扭头看她,“什么?”
青果儿正要再说。
阮宁道,“元亨元化,他们早有审问的经验,怎么就让人死了?”
青果儿摇摇头,“奴婢不知,元宿卫不叫奴婢打听。”
阮宁起身道,“我去看看。”
“王妃用了早膳再去吧?”青果儿道。
阮宁轻哼,“若不是玉钟功夫好,我现在半条命都没了。哪还有心思吃饭?”
阮宁来到地牢。
元亨正守在地牢门口,似乎算准了阮宁会亲自来。
“见过王妃!”
阮宁盯着他,看了片刻,魔瞳能看出他心跳很快,超过了习武之人的频率,甚至比寻常人都快。
“元宿卫很紧张啊?”阮宁问。
元亨一愣,“没,没有啊?”
阮宁冷冷看他一眼,“好容易抓到的贼人,什么都没审出来,你就叫人死了!本妃前来质问你,你为何不紧张?”
“啊?”元亨一愣连忙单膝跪地,“卑、卑职紧、紧张!”
“你已经知道他是谁派的了?”阮宁又问。
“不不,卑职不知道。”元亨连忙摇头。
阮宁弯身,笑眯眯看着他,“元宿卫,你现在紧张,还是不紧张?”
元亨快哭了,“王妃,卑职应该紧张?还是不紧张?”
阮宁轻哼一声,站直了身子,“尸体呢,带我去看看。”
“已经埋……”
元亨话未说完,被阮宁冷冷地盯着。
“在……在里头。”元亨心里打了个突,实话已经出口。
娘耶……王妃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人的时候,竟然有那么强的威慑力!
他舌头都不听使唤了!
元亨偷偷拍了两下自己的嘴,暗暗警告自己,千万别多说话!
阮宁来到地牢,看着被盖上白布的尸首。
“是个太监?”她问道。
元亨一愣,“您怎么知道的?”
问完,他就偷偷拧了自己一下……嘴欠啊!
阮宁弯身要掀开白布。
玉钟立刻蹿上来,“主子别碰,脏!让奴婢来!”
玉钟揭开白布,露出蜡黄中泛着乌青的脸,他眼睑嘴唇,都乌黑乌黑的。
“毒是藏在牙缝里的。”阮宁眯着眼睛道。
元亨立时瞪大了眼睛……这都能看出来?怎么看出来的?
“剧毒,量小足矣致命,以毒囊包裹,藏在牙缝里……这毒藏得很高级嘛,一般人可做不到。”
“毒也很高级,大内的手艺吧?”阮宁看向元亨。
元亨吸了口气,抿嘴摇头。
他什么都不会再说了……他要是说漏嘴了,得割舌头谢罪呢!
阮宁自顾自道,“宫里头,要么是皇上,要么是太后娘娘。这两位,我都见过。”
而且,两位似乎都不喜欢她……
“昨日那局,若没有玉钟,很有可能是‘一尸两命’。”
古代这医疗条件,一个孕妇大出血,大概率都是一尸两命。
月份够大,又侥幸的情况下,或许能保住小的。
“你猜是谁?”阮宁问道。
元亨闭紧了嘴,拼命摇头。
阮宁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元亨腿一软,噗通给跪了。
“卑职什么都没说啊!您怎么就知道了?”
阮宁点点头,“是,你什么都没说,但也等于什么都说了。”
“啊?”元亨这回真的要哭了……他的舌头还能保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