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以来,他们也听说,大将军染了瘟病。
那瘟病会传染,且把大将军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大将军不叫旁人进他的屋伺候,只有裴郎中和薛涛,偶尔进出屋子,拿膳食,拿药。
“怎不见曹校尉在这儿伺候?”
“是啊,这些天,就只见薛涛在大将军跟前……”
“曹爽不会是怕被传染,故意躲着大将军吧?反正大将军是他二叔,顾念亲情,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不是,他都没在咱这院儿,他投到燕王麾下了?”
众人正议论纷纷。
却只见曹爽昂首阔步,从大将军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后头还跟着裴郎中和薛涛。
“曹爽?曹校尉?你一直在屋里啊?”
“大将军呢?”
众人探头往他身后看。
曹爽哈哈一笑,“我二叔因军中有要务,已经提前离开,现在恐怕已经回到镇西大营了!”
众人闻言,愕然看他,“你说的是梦话吗?”
“我们亲眼看见,大将军他……”
曹爽挑眉看着众人。
众人脸色狐疑,却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快走快走,等出去了,你们再慢慢聊!”元化在院子外头催。
“燕王府把我们大将军藏哪儿去了!别想就这么打发我们!不交出我们大将军,我们绝不走!”有人嚷道。
曹爽从身上摸出他二叔留给他的令牌。
“有镇西军令在此!谁敢放肆?!”
这群人见状,神色更是惊疑不定……好像他们一步步,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预料之中!
搞得他们如此被动,毫无招架之力啊?
在曹爽的军令和“淫威”之下,这群人,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燕王府。
但燕王府外,还有朝廷派来的守卫。
“燕王府内有瘟疫!所有人不得外出!”守卫嚷道。
“我们就住在有瘟疫那院子!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死!当初的疱疹也已经治好了!”
“我们是镇西军,我们要回镇西去!”
曹爽冲外头的守卫将军道。
守卫将军微微一愣,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哪位是曹大将军?”
看起来,这群人的年纪,都不对呀?
曹爽道,“我二叔就是曹大将军,他不在这儿!”
守卫将军见状,知道事情恐怕有变。
他叫自己的副官守着,他快马加鞭去了梁国丈府上。
梁国丈听他这么仔仔细细一说……
“坏了!”梁国丈瞪大眼睛,“怕是……中计了!”
梁国丈还不知道,朝廷派去镇西军报信儿说,“曹大将军……他,他在燕王府……没了!”
朝廷派来的官员,拉着衣裳袖子,潸然泪下,好不悲痛!
他哽咽着诋毁燕王府,是如何如何虐待曹大将军,各种推托耽误,才致使他病死在燕王府……
他背好的说词还没哭完,曹行简就哈哈大笑着从营中走出来。
“听说本将军……没了?”曹行简问道。
前来报信儿的朝廷官员,闻言一惊。
他愕然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咋回事?自己还没睡醒吗?
“竟敢造谣,咒我阿爹!”曹大将军的二儿子,噌楞拔出刀来,“纳命来!”
少将军怒斩报信官!
朝廷信官,血溅镇西营!
这次,折在里头的,可不止一个信官。
曹行简回到大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对他有异心的那些人挖了出来。
该降职的降职,该除掉的,也设法除掉了……
梁国丈布局良久,却功亏一篑!
当京都接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梁国丈直接气病了。
小皇帝也气得暴跳如雷。
“斩!把滞留在京都的镇西军那些人,都斩了!”
“特别是曹行简那个侄儿!把他给朕五马分尸!”
“曹行简竟然敢杀朝廷信官!他想干什么?他想造反啊?”
小皇帝发火,楚肖在一旁躬身听着,并未劝阻。
太监最会查验观色,更不敢劝。
小皇帝抓起御案上的茶盏,狠狠的砸了出去。
瓷片四下迸溅。
太后娘娘恰来到殿前,她也是刚刚得知消息,正欲找皇上说这事儿。
没想到,遇见小皇帝发脾气。
飞溅的瓷片,猛地划过太后的脸颊。
竟在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道子。
“皇上!”太后脸上刺痛,她惊怒之下,厉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