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钟!快去!”阮宁喊道。
玉钟飞身进了花厅,一把搀扶住梁国丈。
一旁的梁子云也吓傻了,“爹?阿爹?”
“别都围在他身边,保持空气流通!把他平放在地上!”阮宁镇定地吩咐道。
燕王府和国丈府跟来的下人,都吓傻了。
听得有人声音这么冷静地吩咐,他们连忙听指挥,依言分散开来。
阮宁进到花厅里头,发现梁国丈并没有彻底昏厥过去。
但他表情痛苦,捂着胸口,显然被气得不轻。
阮宁看了眼梁子云,“这是怎么了?”
“你别问他!”梁国丈怒气冲冲地说,“我只问你,你们给我儿,灌什么**汤了?他竟不愿跟我回府,却要留在你们府上?”
阮宁挑了挑眉,又看向梁子云。
“我不回去!”梁子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里有瘤,别人治不了!只有在这儿才能治好!”
“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人生没有经历!我不想死!我要好好活着!”
他说这话时,表情很认真。
“我已经犯过一次傻,做过一次糊涂事了!人总得成长吧?”
梁国丈闻言,诧异得不行。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小儿子,“你犯什么傻?做什么糊涂事了?老子还好好活着,你说什么死啊活啊的屁话?!”
梁子云扑通朝他爹跪下。
“爹,儿不孝,不能跟您回去……儿要在这儿治病,学本事!求爹爹允准儿子!”
他说完,一下下朝他爹磕头。
砰砰的闷响,不是磕在了地上,而是磕在了他爹的心头上。
“梁小公子,你等等!”阮宁开口道,“你别这么逼你爹!”
阮宁观察着梁国丈的面色,呼吸等情况。
且通过魔瞳,能看到他身体更多的症状……
阮宁深知,梁国丈气血上涌,血压升高……他此时,一定眩晕的厉害。
血压太高,冲破血管,造成脑溢血、心梗……那不是闹着玩儿的。他随时会有危险。
梁国丈若是嘎在燕王府……这矛盾可就闹大了!
这父子俩都是犟脾气,越是犟的人,越容易有心血管疾病,血管越容易破裂!
“还记得,以前我教过你的那套点穴手法吗?”阮宁道。
用针术,效果最好。
但梁国丈是醒着的状态,并且花厅内外,还有他国丈府的人。
针术乃禁术,眼下,不能用!
好在梁子云还记得那套手法。
他上前跪在他爹身边,“爹爹,儿子得罪……”
“你,你小子大逆不道……”
阮宁在一旁给他提醒,“梁国丈是习武之人,若想效果好,力度要稍微大一些。”
梁子云点点头,唰唰出手,在他爹的身上用力点戳一番。
阮宁在一旁也没闲着,她一边盯着梁子云的手法,一边吩咐青果儿去取,她存库房里生娃以前做的塔香。
“再命人送过来一大碗逍遥茶,常温的!”阮宁吩咐道。
花厅里很快点上塔香,黄铜小香炉就放在梁国丈身边。
丫鬟奉上一大碗花草茶。
国丈府的人,面色一紧,“这个……”他们担忧,不敢叫梁国丈喝。
“怕我下毒?”阮宁道,“这里是燕王府,若不想叫你们离开,连下毒都用不着!”
梁子云自己先灌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吧?”
梁国丈目光迟疑地落在儿子脸上……
“爹,儿喂你喝!”
梁子云把他爹从地上扶起来,把碗送到他爹嘴边,他不像刚才那么固执气人,反而颇有耐心,一口一口喂着他,看他把一碗茶都给喝了。
“这是什么茶?”梁国丈诧异道,以前没喝过,酸酸甜甜地竟十分美味。
他还以为是什么发苦的汤药,没想到,比糖水饮子还好喝呢!
更神奇的是,经过儿子在自己身上那一番乱戳……
再有这铜香炉里飘逸出袅袅白烟,这酸酸甜甜的茶一灌下去……
他竟觉得,头不那么晕了。
刚才天旋地转的,现在也不转了。
刚才体内有股气儿,浑身乱窜……他习武之人,深知那可不是好现象!
一个不好,这股乱窜的气儿,不是让他走火入魔,就是让他一命呜呼!
“你……”梁国丈惊讶看着阮宁。
原来……燕王妃会医术?
难道,燕王府的神医不是裴郎中,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