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高军首,并非是因为对方实力强横或者身居高位,而是因为对方保了南方平安多年,是真正的民之大义者。
嘎!
所有人都不由一愣。
要知道,高军首虽然是名震南方,名震神州,甚至名震全世界的战神大人,但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所有信息皆是保密,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
他怎敢如此笃定?
丁神医眉头一皱,刁难道:“堂堂军首大人,岂是你随便一句话就能骗来的?你不要张口就来,自作聪明。”
王南鸢顿时有些紧张。
高阳父女却沉默不语,饶有兴致看着罗天。
罗天并未看丁神医一眼,只是面色如常盯着高军首道:“如此威严,如此伤势,若说他不是堂堂高军首,那我真猜不到南区还有第二个能符合身份的人,能在此时上门寻医了。”
切!
丁神医一脸不屑,继续拆台道:“这就是武断判断一个人是堂堂军首的依据?真是可笑!”
哪怕罗天猜中了,他也觉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根本没有任何严谨的依据,而做事严谨是成为一代神医的第一步,这小子实在差太远。
“哎!”
“丁老!”
“咱们是来看病求药的,不得对罗神医无礼!”
高军首面色骤然一肃。
“是…”
丁神医恭敬低头。
高木兰也一笑嫣然,看向罗天问道:“罗神医,你说从威严和伤势就能判断我爸是堂堂军首大人,怎么判断的?”
“我怎么不知道?”王南鸢面色一变。
她不知道?
难道天哥真认错人了?
抬头看向天哥,却见他心如古井,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嘴角噙着一抹自信微笑。
平静地道:“首先,威严这东西并非与生俱来,大多后天培养,而像令尊这般,威严无双,还带着一股冷冽杀气的,若非是杀敌无数,何以能培养出这种气势?”
“你虽然不如令尊,但也隐隐有些雏形,再加上你们一身正气的样子,判断出你们是军旅出生,并不难。”
“其次,令尊伤势,各种暗劲、剧毒、旧伤、强行突破留下的隐患等等,一般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伤?”
“若是换做普通人来,就这伤势,随便一种都足以要命,但他偏偏生龙活虎坐在这里,很难看出问题,那便证明他内气恐怖,身份特殊。”
“刚好,我最近便有意帮高军首治病,但却没法子接近,所以故意放出了狠话。”
“综上,能满足以上所有条件到这里来的,除了鼎鼎大名的高军首,还能是谁?”
“我猜得对吧?”
“高小姐!”
还有一点他没说,从刚才第一次称呼对方为高军首的时候,对方没有丝毫惊恐,反而只是疑惑,便已说明身份。
毕竟,普通人,谁敢冒名高军首?就是别人敢这么称呼他,都会被吓得个半死。
没说也是不屑显摆。
也没有交浅言深的习惯。
高木兰一脸错愕。
想要反驳,但却发现罗天所讲,滴水不漏,心中不由浮现出四个大字——
此子心智如妖!
啪啪…
高军首热烈鼓掌,哈哈大小,由衷称赞道:“看来罗神医尽管年纪轻轻,但眼光确实非凡,非一般人能及。”
接着认真道:“不错,我便是南区军首,高阳。”
“这是我的女儿,高木兰,这是我南方军区第一神医,丁神医。”
嘶…
王南鸢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躬身道:“晚辈王南鸢,见过高军首,见过高小姐,见过丁神医!”
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天呐。
竟真的有幸得见南区军首,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来咱无疾医馆看病了吗?
暗自的。
心中升起一股自豪。
王南鸢心中冒出一个很强烈的直觉,连堂堂高军首都来咱这新开的医馆看病了,假以时日,医馆名声大噪,那肯定有更多,更厉害的大人物来寻医问药,多辉煌的未来啊。
“王南鸢?”
丁神医眉头一拧,问道:“可是与中医盟闹掰的神医鬼老,他的孙女?”
他敬佩鬼老的气节,来这里之前也调查过这里的情况,知道鬼老和其孙女王南鸢正在汉江呆着。
“是啊。”
王南鸢重重点头,美眸激动道:“丁神医也认识我爷爷?”
丁神医点头:“听说过,他算得上是中医圈里比较有骨气的人物之一,多少能在浩瀚中医史上留下一些痕迹。”
“若非我身在军中,并无太多空闲,我早就来找他把酒言欢,结交他这个朋友了。”
王南鸢受宠若惊,恭敬抱拳道:“多谢丁神医认可,我想我爷爷肯定也很乐意结交您这个朋友的。”
中医史上留名啊,这算得上是对一个中医最高评价了,怕是连丁神医都没自信,自己能留名中医史。
但鬼老可能。
毕竟是带头对抗上交祖传绝技,被中医盟封杀的重要人物,不管后人对这个选择功过何论,都算得上是重大事件。
丁神医有些期待点头,但瞥见王南鸢像个侍女似的,呆在这个大言不惭,口无遮拦的狂徒身边服侍,又不由眉头一皱,冷声斥责道:“你好歹是名门之后,怎能在如此黄口小儿身边侍奉呢?”
“就不怕丢了你爷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