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往前开走,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一片鲜红,血腥味也随风漂进了我们的鼻子。只听身后“哇!”的一声,一名新兵当场就吐了出来,滩倒在地再也没有冲上前去的勇气。
我一声不吭,咬着牙举起枪对着那名观察手就是一阵乱射,将枪膛内的子弹全打在了他身上。
装上一个新的弹匣后,这次我把目标锁定在坦克的观察手,在月光下他们的位置并不难找,炮塔上那一点黑黑的时不时会动一下的就是脑袋没错,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我几乎都不用瞄准就可以命中,不一会儿就有四、五名观察手应声而倒,失去了坦克观察手的坦克就成了一个瞎子,一个开着顶盖的瞎子,志愿军们一捅而上就往坦克上爬。
没过多久就只听轰轰两声,又有两辆坦克被炸毁在公路上,这回彻底地把公路给堵死了,也吓得那些坦克观察手赶忙缩回脑袋再也不敢打开顶盖。
一没灯光二没有观察手,那些坦克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稻田上乱窜,他们不敢停下,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停下了很快就要面临被炸毁的危险,所以他们只能借着微弱的光线凭着感觉在稻田上开着,一遍又一遍地在坦克内用无线电呼叫着救援。
不过志愿军战士的队伍被坦克这么一敌闯也跟着乱了,战士们有的在坦克后面抱着zha药包、爆破筒追,有的在雪地上趴着等坦克开上来,等着等着突然又发现身后一辆坦克咯吱咯吱地碾过来。战场很快就乱成一团,耳边尽是坦克的隆隆声,身前身后尽是坦克的身影。
我一时有种找不着兵、兵也找不着我的感觉,不过好在开始时我就安排好一个老兵带四个新兵,只要老兵没有牺牲,还是会指挥着新兵们继续战斗的。
见敌人都缩回了坦克里,我把狙击枪往背后一靠,随手就从身后的新兵手中抢过一根爆破筒,猫着腰就朝前方的一辆坦克跑去。跑到跟前拉燃了引线就把爆破筒往坦克履带塞,不过好像没插稳,爆破筒在坦克履带里嘎吱嘎吱地响着转了几圈就被甩了开来在坦克边爆炸了。
“爆破筒!”我朝那些趴着的新兵大叫一声,但我的声音在坦克的隆隆声中显得很微弱,那些新兵似乎没有听见,我只好气苦地跑回去再拿了一根冲上来。
这回我学乖了,拉燃了引线后并没有马上塞进坦克的履带,而是跟着坦克跑了一阵子,数了五声后就迫不及待地把爆破筒狠狠一插,转身立刻就朝相反的方向扑倒。
只听轰的一声,我回头一看,这回成功了,坦克只发出一阵怪响就停着不动。
“爆破筒!”我又叫了一声。
这回那些新兵学机灵了些,很快就有一个人跑了上来叫道:“连长,没有爆破筒了,只有zha药包!”
“啊?”闻言我不由一愣,这zha药包可比爆破筒难用多了,不能像爆破筒一样插履带,放在坦克上又会被颠下来,而且就算在坦克上炸了也不能给坦克的正面装甲带来多大的损伤。
正想着突然后面慢腾腾地开上来了一辆奇形怪状的坦克,看着像丘吉尔步兵坦克,但是炮管却是又粗又短,后面还拖着一个像尾巴一样的拖车。
娘滴!鳄鱼坦克。我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在现代我就看过这种坦克的资料,知道它的恐怖之处不是那又短又粗的迫击炮,而是那机枪孔里喷射出的火焰,这是一辆喷火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