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夜视仪的视线里,阵地前的那一群群伪军已经‘乱’成了一团。互相拼杀的有,扭打在一起的有,举着枪不知所措的有,高喊着住手的也有……整支部队就像是一锅煮沸的粥似的在阵地前上下翻滚。
在这其中,偶尔还会看到一、两个人影在其中敏捷的上跳上窜,这里打一枪那里捅一刀。我注意到这其中还有一名单手持着冲锋枪的……
毫无疑问,他就是一排长陈国忠了,这家伙尽然能够在用冲锋枪朝一边狂扫时,另一支手却拿着军刺一连解决掉身旁的几名伪军。
“冷枪部队注意”看着‘乱’成一团的伪军,我满意的下令道:“不要随便开枪,只打朝我方阵地靠近的人”
“是”对讲机传来了战士们的回答。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一样,这时代的夜视仪只能依稀的看清人影,还没有办法清晰到能在一群人之中分辩敌我的地步,所以要避免误伤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只打朝山顶阵地靠近的人。
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志愿军战士如果没有完成任务,是不会后退的
“砰砰……”
于是接下来的战斗就变得轻松起来,‘乱’成像找不着家的蚂蚁一样的伪军,根本就没有能力再朝我们发起冲锋,偶尔有几支小部队继续朝山顶阵地冲来,但很快就被战士们给一一解决了。
但我却知道,我们之所以能这么轻松,完全是用一排战士的牺牲换来的。我不断地在夜视仪中寻找着志愿军战士的身影,虽说就算找到了我也无法确定,但还是希望能多找到一些只是我很无奈的发现,那些被我认为是志愿军的身影,正在慢慢减少……
这种‘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整个战场就像是一个炼狱的熔炉似的,那些伪军就像是熔炉里的小鬼,而潜伏在他们之中的志愿军战士就像是那一道道火焰,正在煎熬着那些小鬼,使他们不断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终于,伪军军官发现这种状况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的话,这一整支伪军部队很有可能都会在这黑暗和烟雾中因为无法分辩敌我而互相残杀,直至死亡殆尽。于是伪军很快就像‘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这时候,我是多么希望一排幸存的战士们,能够停止他们的脚步不再追击。因为对于我来说,每一名战士都是一笔财富,就算用十个、五十个甚至用一百个敌人的生命来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他们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伪军,竟然一路跟着伪军撤退的脚步制造‘混’‘乱’。这可以从那些伪军是一路连杀带抢的往山脚下奔逃可以看得出来
“快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伪军才刚刚撤退,我就带着战士们抢出了战壕。但这一回我们不是去追击敌人,而是忙着在阵地上检查还有没有幸存的战士
要找到他们很难,因为脚下躲倒了一地的伤员和尸体,个个都浑身血迹,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分清他们谁是志愿军战士谁是伪军。但我和战士们都没有放弃,抱着一丝希望在这尸山血海中翻腾着
“这里有一个”
“这里也有一个,是陈排长”
……
十分钟过去后,我们一共发现了五名战士。一排下去的时候,一共有五十几个人,但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只剩下五名战士,五名负伤的战士
“返回阵地”我咬着牙下令道。
虽说我知道这里也许还有幸存的战士,但我们不能再找了,伪军随时会对我们阵地发起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