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再坚强,也哆嗦了一下,任谁被人抓着当石头一样掼了两下,还一下比一下重,都会有心理阴影。
眼看郡主说着话,手又伸过来,那个老头身子忽然像泥鳅一样滑溜,扭了几下就往后连退了七八步,借着树木的遮挡,躲开了林晓的一抓。
林晓没想到这人被自己掼了两次,还能躲开自己的手,这老头比她认识的人都要强些。
这种人,好像不应该放过。
可身后城楼上的声音一下杂乱起来,喊声,人跑动的声音,还有人在叫“圣上”,好像她还听到宁泽天在叫“云晓”,林晓犹豫的功夫,那老头已经往山下跑出了一段。
这老头应该就是轻功了吧?照他这速度,山上树木又多,要追上得耗点时间,就放过他一回,林晓不再犹豫,转身往城楼那边跑。
城楼上此时正乱成一锅粥。
因为宁泽天正悬心林晓时,钟豫从城楼下一步步走上来,手上提着刀。七里关的副将看他神色不对,喊了一声“钟统领”,钟豫眼神中有一瞬清明,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又扎了自己一刀,痛得刀一落地,人也昏迷了。
林晓几步跑回城楼,看宁泽天没什么事,有事的是钟豫。
她走到倒在地上的钟豫边上,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咂嘴。前几天是扎自己的手,现在是扎自己的腿,这么扎下去,小归得把自己扎成一个筛子吧?
“这是自虐狂啊!”
“云晓,你在说什么?”宁泽天看林晓回来,走近她身边,就听她嘴里冒出一句自己没听过的话,自和虐,连在一起,他好像能明白这意思,“你是说子归在自残?”
自残,自虐,听着是一个意思。
“小归这样不行啊。”林晓沉重地叹气,老这么自残下去,没到镇南关,他就得倒下。上次他自残,是因为蛊毒发作,现在又发作了?
在平王府时发作,他们后来猜测是因为那个假大夫带来的蛊虫,现在他自残,又有蛊虫出现了?
林晓看向右边的山头,那个老头难道也是南夷的。
“南夷有没有一个老头,瘦巴巴的,武功很好,跑得比兔子还快?”
宁泽天和七里关的副将都摇头,郡主这描述的,他们完全想象不出来是什么人。
“这事得想想法子,我们把小归送回去,我跟他谈谈。”
一行人回到七里关的主将府,宁泽天一群人暂时住在这里。这次刘嬷嬷一下车,先在正院收拾了两间卧房,一间圣上住,一间给郡主住,圣上和郡主终于分房睡了。
刘嬷嬷做好宵夜,正在院中等着,看一群人乱哄哄地抬回钟豫,吓了一跳,“郡主,又有刺客了?您和圣上没事吧?”
“我们没事啊,没刺客,小归拿刀不小心扎了自己一下,痛晕了。”林晓鼻子一吸,肉丝胡辣汤的香味就钻了进来,“嬷嬷,汤好啦?快给我来一碗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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