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可有买马的人家?”敖太师沉声问道。
“太师,只怕等不及了。前面看着有灯光,应该是有庄子,不如趁着追兵未到,我们先走到那里去躲避片刻?”他们这一路往小路走,好像甩开了追兵,至少站在此处,听不到追兵的马蹄声。
敖太师无奈,捂着鼻子爬出马车,寒风一吹,就感觉鼻子又酸又痛,涕泪四溢。他拉起风帽兜住头脸,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灯火,应该是有一片庄子。
只是他们若这么走了,这马车丢在这儿,追兵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弃车步行了。他转头看了身边的随从侍卫几眼。为了尽快离开京城,他身边只带了这十来个人手……他指了站在边上的两人,“你们将马车和马匹赶走,天亮后再找回来。”
这些侍卫都是敖太师豢养的死士,听到吩咐后,那两人答应一声就赶着马车,拉起马往另一条道走去。
敖太师松口气,扶着一个侍卫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前面的庄子走。
北地冰寒刺骨,他们这几个人在风雪中走了几步,已经感觉手脚僵硬。敖太师走不动,趴到一个侍卫背上让他背着自己走。
几个人还未到庄子前,就听到远处传来敲锣声,显然他们所站的是庄子的后面,这庄子前面还有一条大路,大路上有官兵正敲锣大喊,“大家小心了,朝廷钦犯敖思寰,天水城的放火贼,逃到临漳来了!众人小心,若能拿到反贼,朝廷重重有赏!”
那几个官兵骑着马边敲锣呐喊边往前跑。
敖思寰几人僵立在原地,只是等在这儿,不就等着冻死吗?
一向自负智谋的敖太师,面对这种境地,也有些进退维谷,他一咬牙,“先到庄子去,就说我们是迷路的路人。”
几个侍卫连忙往前赶,几人走到这庄子一处后门处,一个侍卫上前拍门。
“谁呀?”
“老丈,我们是过路的,错过了宿头,又在这边迷了路,求老丈行个方便。”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有人来到门边,“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们是南边来的,头一次来临漳。”侍卫连忙压低声音回话。
“你们等着。”门内的老丈应了一声,就听到他喊了一声“门外有人敲门”,很快就有人应声,接着几个火把靠近了门边。
敖思寰等人吃了一惊。
庄子门吱呀打开,十来个壮年男子手中拿着棍棒锄头,“你们是借宿的?”
“正是。”那侍卫应了一声。
当先的男子一指趴在侍卫背上的敖思寰,“这人怎么了?”
敖思寰不得不抬头,“老朽不慎撞伤……”
“来人啊!是敖思寰!”门中的男子却指着敖思寰大喊一声,“我见过他,没错!”他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往门外一扔,拿起放在门后的铜锣就敲起来。
“你们认错人了!”敖太师连忙喊道。
“错不了,我家主人一家就是被你害死的!老天有眼,你竟然撞到夫人的陪嫁庄子来了。”那男子大声喊道,手中的铜锣敲得更响,“快来人啊,这就是杀了太守大人的奸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