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想的再好,走进殿门,借着进门的当口将殿中众人看了一眼,不由失望,那小太监竟然没在殿中,难道自己来的太早?应该等到午膳的时候来?
心里想着,脚下没有迟疑,走到宁泽天边上,风姿娉婷地行礼,“柔儿给皇帝表哥请安。”
她声音婉转娇柔,听在宁泽天耳朵里,就是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后背一阵发寒。
不能怪宁圣上敏感,实在是敖玉珊那事上留下心理阴影。
他咳了一声放下粥碗,暗恼自己昏头,吃饭的时候招她进来干嘛,“平身!这些日子在宫中住的可好?”他干巴巴问了一句,再关怀了一声。
好歹是母后娘家的侄女,他打了温平侯,可对这文柔印象不算坏。这些日子都没出现,今日来应该是求归的吧?
宁泽天盘算着应该赏点什么让她带回去。不能赏太多,云晓醒来要是知道得心痛死。也不能赏太少,好歹他这皇家体面也得顾。
文柔说了几句,半天没等到圣上回应,大着胆子抬头,就看到宁泽天正满脸凝重地审视自己。那表情,就像……就像圣上正在估量什么。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说为太后娘娘抄写百遍地藏经的事,圣上觉得不妥?
“臣女已经抄了三十遍,剩下的再日夜赶工一下,这几日必定能抄完了。”她装着不经意地揉揉手腕,又说道,“皇帝表哥,祖父御前失仪。念在他年老糊涂的份上,求您看着姑母面上,饶了他吧,柔儿——代祖父求您恩典。”
她说着,眼眶一红,“祖父虽然糊涂,胡言乱语冒犯了林郡主,也是……也是因为挂念圣上安危。这几日柔儿在佛堂也日夜为郡主祈福,希望郡主早日醒来。”
她拿出一串白玉珠串,“这是太后娘娘在世时赐给柔儿的,说是玄心法师念经开光,能保人平安。表哥,您将这个给林郡主戴上,算是柔儿代祖父赔礼的心意吧。”
她双手呈上珠串,眼含泪花地看着宁泽天。
宁泽天一听到玄心法师,就想到那本狗屁倒灶的手记,然后就想到那“逢凶化吉”的废话,没好气地说,“这珠串你自己留着吧,玄心法师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宁泽天这态度太冷淡,文柔一愣,剩下的想要趁势留下照顾林郡主的话,不知还能不能开口。这可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借口,要是开口就被拒,那她还能再找什么理由?
文柔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泪珠儿纷纷滚落,“皇帝表哥是还在怪祖父吗?柔儿听说了祖父的事,恨不得给林郡主磕头赔罪,待她醒了……”
宁泽天皱眉,“嬷嬷,扶文小姐起来。”他跟林晓说话随意惯了,这动不动就掉金豆的样子,实在有点烦,他将粥碗一放,转头问道,“菜都上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