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外面等我。”宁涛说。
“宁哥哥,那家伙是恶魁吗?”青追在宁涛准备关门的时候问了一句。
“多半是,不过就算不是,那也宰了他。”宁涛说,然后关上了门向单翼走去。
单翼正承受着天道的镇压,面容扭曲,眼神之中满是恐惧与痛苦。
宁涛走到了单翼的身边,解开了缠在单翼脖子上的采药绳。
“呼……呼……”单翼大口喘气,他以为松开绳子之后会好受一点,可是他想多了,那绳子离开他的脖子他的感觉一点都没好转,反而是越来越难受了。
宁涛面带微笑:“单道友,欢迎来到我的诊所参观,你有什么意见要提的,你可以畅所欲言,只要是好的意见我一定虚心接受。”
“你想……干什么?”单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他的一只肩膀被青追的龙爪洞穿重创,一只肩膀被白婧的蛇爪洞穿重创,根本就动不了。更何况,他的双腿都还被江好的寒冰冻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宁涛打开小药箱,取出账本竹简,然后将账本竹简放在了单翼的脑袋上。这就是他要干的事情,让账本竹简诊断一下单翼是不是此次要诛杀的恶魁。
不过,这一次没等宁涛拿起账本竹简查看,一只虫子突然从账本竹简里爬了出来,落在单翼的脑袋上,爬一爬,嗅一嗅。
宁涛讶然地道:“虫二,你怎么出来了?告诉我,他说不出此地恶魁?”
虫二一晃,又一头扎进了账本竹简之中。
宁涛跟着拿起了账本竹简打开,果然,虫二已经在爬竹片了,它的屁股后面浮现出了文字:单翼,明朝天启元年七月初七生人(1621年),修真之人。恶魁,一生害人无数,一身罪孽罄竹难书,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诊断和白圣的诊断几乎一致,而且显得还要简单一些,没有什么首恶次恶,也没有恶念罪孽的计算与统计,一句“害人无数,一身罪孽罄竹难书”就概括过去了。
宁涛的心中泛起一片疑惑:“诊所不断搬家,每到一地都有一个要诛杀的恶魁。可我不知道诊所要诛杀恶魁的原因,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这单翼明明是武玥的人,要说恶魁也该是武玥才对,为什么会是单翼?”
隐隐约约,他觉得诊所搬家和诛杀恶魁这件事不是他看见的这么简单,背后还藏着什么秘密,可是他怎么也猜不到。
虫二支起了半截身子,一双小眼睛望着宁涛,还是那种帝王聆听臣子上奏的姿态。
宁涛试探地道:“为什么没有具体的罪孽点数,还有……这恶魁是怎么判定的?”
虫二没有任何回应,保持着他的帝王姿态。
倒是单翼哀嚎道:“放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什么都给你……对了,丹方,我把武帝的丹方给你!”
武帝?
单翼口中的武帝显然不是武则天,是武玥,这里有个想当皇帝的虫子器灵,那边还有一个想当女皇帝的武玥,这当皇帝真有那么好,以至于几千年来总有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至死方休?
嗡!
善恶鼎传出一声鼎鸣,天道的惩罚就要启动了。
宁涛根本就没有理会单翼,这个时候他是不会跟单翼达成任何协议的,更别说是从单翼的身上去获得什么好处了。他从单翼的头上拿走了账本竹简,往旁边退开,换了一种口气试探道:“虫二陛下,你告诉我这恶魁的判定究竟是什么标准?还有,为什么要杀恶魁?”
虫二的屁股动了动,竹片上浮出一句话来:天意不可测,天机不可泄露。
这话等于没说。
“桀桀桀……”单翼忽然发出了一串诡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