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葵进来,沈云飞慌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这才点起了屋内的灯迎接她过来。
她转眼就瞧见了沈云飞方才放下的,正是放在盒子里的披帛。
那素白的披帛虽年份已久,不再明亮。
叶青葵伸手,温热的指尖抚上了那条披帛。
这触感,难怪皇室中人的衣裳都会特级定制,一只披帛而已,竟会有这般手感。
“今日除夕,我想到了一些东西便过来看看。”沈云飞垂眸看着她手上的披帛,思绪繁多。
往年除夕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便会带着自己一起去参加宫宴。
上面高坐着的那位,每次见到自己都会喜笑颜开,还会招呼自己与他一起坐在龙椅上。
尽管这一行为屡次让父亲和母亲脸色大变,可是有那个人在,无人敢伤得了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他明明是最信任自己,最信任父亲的。
为何会相信别人的话?
父亲已是太子,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为什么他会相信父亲领兵造反?
叶青葵晓得沈云飞,又在回忆过往。
对于沈云飞的过去,她了解的并不多,那日陈王所说的,也就是她了解的全部。
不过,宫墙之内所发生的事情有多奇怪也不奇怪。
皇家无父子,只论君臣。
大抵疼爱是真的,忌惮也是真的吧。
沈云飞转头看向叶青葵,“你说,若是那时候我听了母妃的话,不去参加所谓的射箭大赛;也不去在意所谓的名列前茅,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是不是不去喝下那杯酒,我现在也不会弄的浑身是毒。”
沈云飞的话说得很是矛盾,蛊毒与他是不是第一没有任何关系。
位置就只有一个,有野心者比比皆是。
从他们口中自己可以知道,先太子是一个宽厚仁慈的人。
若是他当了皇帝,定然可以将端国治理的很好。
而现在的太子,冲着他种种的手段便已知晓,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相公,陈王他也没有去参加射击比赛,可是他照样也中了毒。其实你们之所以中毒,是因为那人觉得你们都是潜在性的威胁。换句话说,你们很有实力,让他忌惮三分。”
叶青葵反手握住沈云飞的手,她想告诉沈云飞,很多事情不是他做或者不做,就能够改变的。
只要他的父亲在太子的位置上待一天,那他,以及他的全家便有一天的危险。
事实上,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争夺皇位的残酷,可是纵观那些历史,为了皇位,手足亲人之间可以不择手段。
这用脚趾头想想也就知道了。
可是有的人不一样,他们天性善良,心性醇厚,他们觉得即便是身在皇家,父子兄弟依然如普通人家一般,这便是天真,甚至愚蠢。
而沈云飞的父亲,先太子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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