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长有钱我们知道,可是,您能拿出如此巨量的资金吗?”
陈季平摇摇头,他要想弄来这么多钱,除非动用仙家手段。
几人失望,柳如是却是想到了什么,“山长既然提出这个方法,一定有办法搞到钱吧?”
“其实解决经济危机,最重要的是提振信心,并不需要太多资金;
李三,你让人散布消息,说是东胜神洲织造的丝绸品质不好,且产量有限,然后佯装北俱芦洲的客商,来东土收购丝绸和布匹;
你们几个也别闲着,我给你们五千万真金白银,去证券市场扫货,只要是没有倒闭的纺织厂的商券全要,等成为他们的大股东,务必取得这些工厂的控制权!”
收购丝绸布匹,大量买入商券,这些大家都能理解,最后一条却是不明白,“陈山长,莫非你要成为最大的纺织业巨头不成?”
“呵呵,宁人,你觉得我稀罕这些吗?”
“那您为何要取得那些工厂的控制权?”
“这次的经济危机,是因为生产过剩,而国家又没起到引导作用造成的,渡过一次难关容易,若是再来一次,同样的手段未必有用;
所以,必须找到一个标本兼制的办法……”
“我明白了,山长是想通过控制股权,引导这些工坊转型!”
“呵呵,太冲所言,正是我所要做的!”
众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大家分头行动。
……
春江水暖鸭先知,券商堪称工商业的风向标。
原本冷冷清清的证券交易场忽然活跃了起来,有人大量收购几乎跌到白纸价的纺织商券。
卖不出去的商券,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柳如是、黄宗羲第一次花钱花的心惊肉跳,短短一日时间,就从他们手上流走了上千万贯;
第二天上午,又经历了惊心动魄了一场,但是,下午,交易变得迟滞了下来,而且商券开始上涨了。
第三天,不仅纺织商券,其它行业的商券也出现了大幅度反弹,同样花去一千万,却只收购了第一天十分之一的股权,并且,场中出现了许多跟风的人。
当天晚上,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自海上传来,并以惊人的速度传向东土的各个角落,海外客商又来收购丝绸了,东胜神洲的丝绸无法满足需求,同时有数百艘商船靠岸,带着巨量的金银以极低的价格扫货!
第四天,证券交易场人头攒动,全是挥舞着银票购买商券的投机者。
柳如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奋力的挤向前台,吆喝着:“我买一百贯浙东纺织,一百贯…”
看着他交易成功,拿着几张票券满意的挤出人群,柳如是泪如雨下,当年那个指点江山的江南才子哪去了;那个儒雅随和的大儒哪去了;那个与自己花前月下,相约共度一生的良人又在何方?
她现在看到的,只是个像赌徒一样,打算发点小财的市井老头而已!
黄宗羲拍拍她的肩膀,“这样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莫要再打破他的平静才好!”
这一天,二人没有再花一文钱收购商券,若是从投机的角度,他们只要将前几天收购的票券转手,便可得几十倍的收益。
然而,他们志不在钱财,如今凭这些票券,江南最大的十大工坊,已经有七家落在他们手上,剩下的三家,也有两三成的股份在手。
接下来,就该行使他们大股东的权益,强制工坊转型了,至于要生产什么,一部分转向生产成衣,一部分转向诸如地毯、沙发和特种用途的布艺,总之进行差异化生产,来满足不同的需求。
票券迅速火了起来,带动了实体经济的繁荣,许多大商贾跟风收购布匹和绸缎,准备转手卖给那些海外客商,借机爆赚一笔。
然而,那些海外客商只在沿海走了一圈,以白菜价收购了价值两千万贯的货品,然后就走了。
他们等啊等啊,希望囤积的这些丝绸和布匹早点出手,但是那些客商“黄鹤一去不复返”,只剩下“白云千载空悠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