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夺了他手中的帐本,“你这身子,只怕是吃不消,别跟着折腾了。”
清和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他坐在摇椅上,咳了两声,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我在这府里总要做些事,若当真白吃白住,岂不真成了小白脸了,这区区几本账簿,我还是瞧得了的。”
沈知意瞧着他有些无奈,“药可都吃过了?”他吃的药十分名贵,每日光是拔出去的银子就有几十两,比沈柏承一个月的月银差不到哪去了,沈知意如今手里的生意多,这才养得起,若是换了寻常的时候,她是万万养不动的!
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法子,沈知意如今完全就是将他当个吉祥物养在这儿了。
“已经吃过了,夜里还有一回的没用,先瞧帐本吧,我这身子,我有分寸。”他拿回沈知意手中的帐本又细细看了起来,凌风在一旁帮着整理造册,整个帐房里如今是忙得不可开交,那算盘都快打得冒火星子了。
此时二房的南院里头,郑氏正气得头疼,她身旁的嬷嬷脸色有些难看的将册子呈了上来,“大娘子,这些东西,都已经过了十来年了,如今要找齐,哪里是个容易的事儿,有好些都已经摔坏了。”
郑氏拿过册子看了一眼,发现里头的东西里竟然有三成都没着落了,大房大娘子虽不是什么钟呜鼎食之家,但出身也算显赫了,乃是琅琊王氏旁支的嫡女,备的嫁妆当时是足有九十九台之多,可到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台了。
“当初国公府里亏了银钱,我没法子才拿了这些东西去典当抵押,哪成想……哪成想如今还要寻回去。”
嬷嬷叹了叹气,“是啊,如今莫说是找不到了,就算是能找着,要寻回去谈何容易,咱们手里头眼下钱都周转出去了,还有些放了印子钱了,一时半会的哪里回得来。”
“知意那死丫头,如今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了,突然要管起后宅的事来了,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她们大房的,如今倒好,她一个死丫头,倒为难起我来了。”郑氏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的火。
“小姐那边来消息了,官家的意思,只怕是想将二小姐指给太子,若真指给太子,到时候只怕咱们的日子要愈发的不好过了。再者,澜清小姐还在宫里呢,她倒是属意三殿下,可奴婢听宫里的人传话说三殿下待小姐并不上心。”嬷嬷为此有些愁,两人在宫里隔得这样近,也没将感情培养出来!
“三殿下是个贪玩的性子,年岁比咱们澜清要小些,如今还不懂事,再过些日子年岁大了,自然会知道咱们澜清的好,此事倒不急,但知意那丫头与太子的事儿,万不能成!”郑氏捧着手中的茶盏,凝着那茶杯中荡开的涟漪,眯了眯眼,心里有了些主意。
“大娘子想的在理,眼下三殿下与太子之间,究竟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官家摆明了是偏心三殿下的,否则怎会将剿匪的功记在三殿下的头上,可太子若得了二小姐一家的支持,可就不一样了,三殿下只怕再难有机会了。”在如今这世道,有什么都不如手里有兵权,有了兵权,就是官家来了,也得礼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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