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理了理衣袍端正的站着,院子里起了风,拂动他的衣袍,他淡道:“若非瞧在老太君的面上,此番祈福驱邪,某是万万不会来的,老太君若不信,贫道走就是了。”
老太太见他要走,忙将人唤住,“道长留步,我这外孙女打乡野里来,不懂规矩,道长莫要见怪。”
余芳姑姑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进来,她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谢玉棋,凑近老太太耳旁小声道:“老太太,咱们的人从边城小镇里回来了,他们查了些东西,与谢姑娘说的略有出入,老太太可要见一见?”
老太太望向那道士,站起身行了个礼,“我这外孙女行事莽撞,冲撞了道长,道长莫怪,这府中的事,老身定多加注意,只是祈福一事,还望道长莫要耽搁了才是。”
道长颌首,念了声道家的号子,拂衣回了法坛上继续念他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在国公府里能闹出多大的事来,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只是,那沈家二小姐,倒是有意思,这不可泄漏的天机,她倒是全都知道,若非承她两分情,他也不至于为了还这人情来这一趟。
老太太起身,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谢玉棋,朝沈知意伸出手,“随祖母去前厅瞧桩事儿,这事儿,还须得你来拿主意。”
沈知意扶着老太太,同她一道去了松鹤堂的正厅,如今正是月上中天的好时辰,谢玉棋擦了擦泪来到老太太的身旁,她伸手去扶老太太,老太太扫了眼那只手,将手抽了回去,“行了,你先顾着你自个吧,我一个老婆子,死不了。”
谢玉棋紧了紧拳头,望向老太太哽咽着委屈道:“外祖母,可是棋儿有哪里伺候的不周到的。”
老太太没搭话,抬步进了正厅,谢玉棋站在一旁揪着帕子,目光恨恨的落在沈知意的身上,凭什么,同样是老太太的孙女,她过成这个样子,沈知意却人人都捧着,甚至太子第三回同她见面,问的都是沈知意喜欢什么!
“说吧,都打探到什么了。”老太太端过茶喝了一口又搁下了,她伸手抚了抚额前戴着的那片镶嵌宝玉的抹额,脸色憔悴,但瞧着底下的人时,依旧透出不怒自威的气质。
下人拂衣跪地,看了眼一旁紧张的谢玉棋,“回老太太话,我们去了边城以后便询问起谢家的事儿,那谢姑……谢公子原是谢氏一族表出十里地的旁支,当年带了小姐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因好赌败光了家业,后来是小姐凭了抄书的活计才养活了一家子,不过,那姓谢的为了赢回祖宅,变本加厉的赌。”
谢玉棋垂泪哽咽着道:“后来父亲好赌将母亲…抵给了一个屠夫,那屠夫……强行想占母亲的便宜,母亲拼死才得保全自己,可父亲后来又想卖了我,母亲不得已同父亲拼命,这才失手伤了父亲。”
下人闻言直皱眉,“谢姑娘,我们在边城听到的可是你受够了谢家人的压迫,后来师弑父弑母。 ”这话一出,在厅里宛如一个雷一般轰的一声炸开。
谢玉棋猛的揪住那人的衣领子,怒不可遏,“你胡说些什么!我父亲再不济,他也是我的父亲,我母亲若非受了他的连累,怎会过成那个样子!谢全那些年何曾拿我们母女当过人看!外祖母……,为什么,你不信我,你要派人查我。”
她松开下人的衣襟,回头失望的瞧着老太太,苦笑道:“我这些日子伺候外祖母,用尽了心思,那大夫说你的病情恶化,要以至亲之血方能解恶,我这才用了我的血,每日每日的滴进你的药里,可那道士却说什么我天煞孤星,说我的心头血有煞气,这才害得你病一直好不了……外祖母,天都真的好可怕,你这般疼二姐姐,你为什么不能疼疼我。”
老太太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疼过她,“我只问你,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玉棋心头一跳,身子一软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我母亲……是被父亲害死的。外祖母,这样的事,我不敢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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