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解释道,“百姓们对此事说法不一,大多说是天花,可也有几个讳莫如深摇头的,含糊说那些染了病的人,症状的确像天花,可又跟天花不太一样,天花一般都是针对孩子,大人很少染上,尤其是小时候染过一次的,就不该再发病才对,可却有人也发病了。”
许怀义瞬间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些事,以后不要再对别人提起了。”
卫良立刻应是。
许怀义又问,“这个湖田村,现在是不是没几户人家了?”
卫良点头,“据说,不到二十户,还都是老年人居多,那场瘟疫,让村里空出很多的房子和土地,可这五年来,却没人去买,土地降到一两银子一亩都无人问津,附近的村民都对那个村子避而远之,认为那些活下来的人也不详,沾了晦气。”
许怀义听后,不由叹了声。
卫良意会,“老爷,您是担心会把许家村的人安置到那里去?”
许怀义苦笑道,“是啊,其他灾民都零零散散的,随便找个村子就能塞进去,但咱们这么多人,又不想分开,还有比湖田村更合适的地方?”
说完,他摆摆手,“去歇着吧,等会儿让卫慈给你去送饭,你在车里躺着就行。”
卫良别扭的道谢离开。
他走后,许怀义起身去了里间,顾欢喜和顾小鱼坐在床沿上正在逗着阿鲤玩儿,阿鲤快三个月了,开始练习翻身,这两天降温,给她穿着加棉的袄裤,略显的笨拙,不过她锲而不舍的努力着,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见状,许怀义就忍不住想帮忙,被顾欢喜拦下,“忘了破茧成蝶的故事了?有些事儿,必须自己努力才能达成所愿,别人帮忙,反倒是可能会害了它,你心疼闺女,也得心疼到正地方。”
许怀义被数落了一顿,不敢伸手了,干脆坐的远一点,省的见了难受。
顾欢喜道,“问完了?”
许怀义“嗯”了声,也没避开顾小鱼,把马常山说的,还有卫良的话都重复了一遍,末了苦笑道,“媳妇儿,咱们怕是要去湖田村了。”
顾欢喜倒还算平静,“福祸相依,未必就不是好事儿,首先,安置到湖田村,大家就不用分开了,这样抱团,不容易被当地人排斥和欺负,这几天徐村长在纠结啥?除了愁各家生计,不就是愁怎么分吗?”
许怀义点点头。
“这下子,就不用愁了,湖田村不到二十户,咱们三十来户,全塞进去,完全不成问题,其次,房子的难题也解决了,那些空房子,估计都是无主的了,届时跟村里商量下,稍微给点银子,就能买下来,最后,就是田地,不是说一两银子一亩吗,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青州最便宜的地,也得三两银子一亩呢,村民们这路上又没怎么花钱,谁家手里没点余钱?到时候随便买几亩,就有个靠头了,心也能踏实了。”
“唯一的坏处,就是名声了,但咱们自己不在意,那旁人就伤不到,等到村民们把日子过起来,红红火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