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更不简单,别人只当他是从青州逃荒来的乡下泥腿子,一穷二白,没什么根基,那才是大错特错了,就不想想,青州旱灾啊,但凡灾难,哪有不闹事的?可他却一路安稳的走到京城,这说明啥?”
“说明,他肯定不是善茬啊,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我可是听说过,灾民饿极了眼,那就跟畜生无疑,连人都敢杀了吃肉,抢夺粮食,随时随地都在上演,还有山匪强盗,你琢磨下,那一路得有多危险?能活下来的,绝对是狠角色。”
“这样的人,才有底气站出来为朋友出头,才有资格去讲义气,为自己博取美名,敢跟那些权贵子弟叫板硬刚,但咱们呢?咱们就是炮灰。”
“炮灰当不了英雄,只是别人的踮脚石,现在别人喊你一声五壮士,你当那是好事儿?错了,那是把你架在了火上烤呐,以后你想退都没得退了,除非你现在趁着事情还没发酵到不可收拾之前,赶紧站出来表明立场,跟他们几个划清界限,这样,那些权贵子弟看在你识趣的份上,也就不会针对你了……”
孟平木然听着,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他无法反驳朱子谦的话,可也不愿意苟同,唯有沉默以对。
朱子谦见状,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且等着吧,我倒是想看看,届时被那些权贵子弟踩在脚下时,你们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学院里,很多人都暗戳戳的抱有此等想法和期待。
然而,注定要让这些看热闹的人失望了。
李云轩不但没能找许怀义的麻烦,他自己倒是惹上了麻烦,在谋划着冲许怀义下黑手时,被定远侯府的人给带了回去,然后,就请了病假。
京城里就没啥秘密可言,到了翌日,学院里就传遍了,李云轩被他亲爹定远侯爷给用了家法,亲自抽了十鞭子,据说,打的皮开肉绽晕了过去。
至于围着李云轩转的那些跟班,虽然没挨揍,却也都被家里派人来敲打了一番,传达的意思一致,老老实实上学,不能违背校规,不然,李云轩就是下场,输了脸面,以后在学院里想抬起头来都难。
得亏这只是定远侯府的一个庶子,要是顶门立户的嫡子,那才是丢人丢大了。
许怀义听说了这些传闻后,私下问李云亭,“你昨晚去找你父亲求情了?”
昨晚,李云亭请假了,没住校,许怀义一个人在宿舍,倒是自由自在了,想怎么进出房车都行,但他硬是寻了个借口,没敢跟媳妇儿睡在车里,他心虚啊,怕被媳妇儿察觉哪里不对劲,再逼问他,到时候,他是装傻充愣还是坦白从宽?
李云亭端着一张冷峻的脸,纠正道,“我是去找他了,却不是求情,而是陈述事实真相,省得李云轩颠倒黑白。”
许怀义好奇追问,“那你父亲听完之后呢,是个什么态度?”
李云亭想到昨晚父亲说的那些话,眼神沉暗,“他自是知晓李云轩是个什么性子,放心吧,定远侯府不会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