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均责备着宇文长卿:“这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
宇文长卿扯了扯燕云霆的袖子,低声说道:“燕兄,这件事我们私下里谈。”
“我倒觉得没必要当着几位当家的面遮遮掩掩,”燕云霆说道:“那些流民来自西域楼兰,他们的女王正是孔雀楼主,欧阳冰雁——”
“啪!”魏瀛洲刚端起的酒杯,不经意间便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洒了一地,魏瀛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可随后,即刻又恢复了淡然。
燕云霆继续说道:“孔雀楼的女人就在黄山脚下,他们为了帮助流民建设,在渝州城里四处卖唱。方才那两个学生所调戏的姑娘,正是孔雀楼的女人。”
他又看着魏瀛洲说道:“欧阳冰雁屡次上山见大当家,却被拒之门外,大当家不知道吧?”
宇文长卿掐着眉心,使劲儿挠头。
魏瀛洲缓缓站起身,凝望着宇文长卿:“你这盘棋下得可真够大。”说罢,藏住了所有情感,转身离开凉亭。
“你呀你!”刘博均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不管你接了谁的烂摊子,三日之后,决不允许再有西域人出现在黄山脚下,否则不然,我亲自动手!”说罢,一甩衣袖,追上了魏瀛洲。
“燕兄啊燕兄,你这一番坦白,可是把我给害苦咯……”宇文长卿欲哭无泪。
燕云霆疑惑道:“你为何直接告诉他们呢?欧阳冰雁与大当家的往事我也从王掌柜口中得知了,或许直接坦然,让欧阳冰雁见一见大当家,大当家也许会念及旧情留下他们呢?”
“大当家倒好说,二当家这儿绝对不会接纳欧阳冰雁的,”宇文长卿长叹一口气,“我本是想先让那些流民在山脚下扎根,来个先斩后奏,唉……你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
“可那样会死很多人,冻死,饿死!饥寒起盗心,好多西域人都到豫州城偷东西,现在都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是么?这点我倒是有欠考虑……”
“你这么聪明,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有何妨……我可是记得方才大当家说了,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哈哈哈……”宇文长卿突然大笑,是那么得胸有成竹,“好!燕兄此举,倒是打消了我心头的顾虑,那就给他来个破罐子破摔,先让这对老情人见上一面,看计划再走一步。”
燕云霆叹道:“总之,你不要把我也当成棋子了。”
宇文长卿只是在笑,也没有说话。
“对了,林先生可在黄山书院?”燕云霆突然问道。
宇文长卿说道:“他在带来储君之后便离开了,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好轻易露面。”
“殊不知,我也是个国贼。”
“我看了通缉你的画像,跟你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你只要不到处跟别人说你是国贼,就没人知道你是国贼。”
“这倒也是。”
“来,喝了这杯酒,我带你去黄山书院里转一转。满园盛开的寒梅,可以赏了。”
“甚好。”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