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侯只身飞出队列,睥睨着欧阳冰雁,邪戾道:“这么一看,你还真是个倾城绝色,美得都让本侯不忍下手了……不如这样,你侍奉于我,我纳你为姬妾,许你长生不老,容颜永驻如何?”
欧阳冰雁嗤之以鼻,“你也配?”
血衣侯冷笑:“本侯若都不配?谁配?那个龟缩在黄山书院里的魏瀛洲么?只怕他根本就不会在意你的死活!”
欧阳冰雁傲声道:“我夫君魏瀛洲,乃是儒宗第一剑,举世无双的大英雄,以他的武力,动动手指便可将你大卸八块,你这个龌龊卑鄙的邪魔,怎好意思与他匹配?在他面前,你连一根毛都不是!”
“呵,呵呵,呵呵呵……给我死!”血衣侯抬手一掌,震出一道赤光!
欧阳冰雁绝姿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她已闪至血衣侯身后,迎头便是一掌!
血衣侯猛然转身,单手一掌碰上欧阳冰雁,“啪!”实力差距太大,欧阳冰雁闷哼一声,飞出几十丈!
“还没完呢!”欧阳冰雁抹去嘴角血迹,涅境武力全开,直面冲向血衣侯。
“不自量力!”血衣侯隔空一掌,再出一道赤光,可就在打破欧阳冰雁真气的刹那,欧阳冰雁突然移形换影,一条红丝带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血衣侯的脖子。
欧阳冰雁紧拽着丝带,出现在血衣侯头顶,嘲讽道:“呵呵……都被我当狗牵着呢,你有什么与我夫君比较?”
“啊啊啊!臭.婊.子你找死!”血衣侯擒住红丝带,猛地往回一扯,欧阳冰雁急忙松手,转身便准备逃离,可还没动身,血衣侯便已闪至她跟前:“你可以死了。”
“噗呲!”
血衣侯一掌击穿了欧阳冰雁的胸膛。
欧阳冰雁呕出一口鲜血,痛苦中也有了一丝解脱,她微笑着从空中坠落,却好似看见了年少时深爱的那个少年英雄,点点滴滴,刻骨铭心。
“冰雁,你瞧这画儿像不像你?”
“冰雁,不管外界如何反对,我魏瀛洲都要娶你为妻。”
“冰雁,我……我我我……我想要个……要个儿子!”
“瀛洲,瀛洲……”
她在美好的幻想与憧憬中,带着微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
……
“噗!”
黄山书院,竹林小居,魏瀛洲一口鲜血喷在了棋盘上,一向沉稳的儒宗大当家,慌乱神迷,泪盈满眶:“冰雁……”
“瀛洲!瀛洲你怎么了!”与之对弈的刘博均急忙扶起魏瀛洲。
“冰雁,冰雁……”魏瀛洲抻着棋盘站起,跌跌撞撞地往屋外走去。
“呼哧!”一道灵光迎面袭来!
刘博均抬手震出一道内力将灵光打散:“是何人敢来黄山书院偷袭!”
“魏瀛洲!我要杀了你这伪君子!”乌炎从屋顶上跳下,再出一掌直记魏瀛洲。
“放肆!”刘博大喝一声,抓住乌炎的手臂,迎面一掌将其大飞与十丈开外!
乌炎落地倒退了十几步,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耷拉着身体,恶狠狠地瞪着魏瀛洲和刘博均:
“伪君子,当初离开这竹林时,你们亲口承诺互不相犯,又为何还要让冰雁去昆仑山赴死!”
刘博均恍然,魏瀛洲颓然。
“你休要胡说,我与瀛洲自那以后便再也未曾离开过黄山书院半步,怎么能……”刘博均话说一半,恍然大悟,他们这么聪明,怎能猜不到是宇文长卿所为?
“魏瀛洲!冰雁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如此对她?难道她死了,你才能如愿么!”乌炎恨红了双眼。
“你休要在这颠倒黑白!欧阳冰雁潜入黄山书院本就图谋不轨,瀛洲为她掏心掏肺,可换来的却是背叛!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有何资格替她辩言!”
“背叛?”乌炎呵道:“她怀了你的骨肉又怎么背叛你!”
魏瀛洲闷哼了声,鲜血淌下嘴角。
“瀛洲不要信了他的胡言,他不过是在激你罢了,欧阳冰雁怎可能会——”
“这件事,你也知道?”魏瀛洲失望着刘博均,他们都这么聪明,何必撒谎了?
刘博均眼神跳动,咬牙悔恨:“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她是叛国之贼,你和她若是有了孩子,朝廷是不会放过你和黄山书院的!”
魏瀛洲徒然失神,搡开了刘博均,步态蹒跚走向乌炎,颤声问道:“我的孩子呢?”
“你还好意思问孩子?若不是我在山脚下接候,当晚她们母子俩都得死!”乌炎一把揪起魏瀛洲的衣领,一字一句问:
“魏瀛洲!魏大当家!儒宗第一剑!天下人皆知你光明磊落,正人君子,殊不知你是个连自己妻儿都保不住的窝囊废!”
他一拳便要打向魏瀛洲。
“啪!”魏瀛洲抬手接下了乌炎这一拳,他深吸了一口气,藏住所有眼泪和悲伤,淡淡道:“这都是我欠下的债,我会自己去还的……”
“瀛洲!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啊!”
“她值得,她这辈子什么都值得。”魏瀛洲微微抬手,轻唤一声:“国殇。”
“呼哧!”
一柄寒潭长剑落于掌心。
魏瀛洲一道剑气斩向天际,“刺啦!”晴空被撕开一条裂缝,魏瀛洲动身化作一道明光遁入虚空——
国殇出鞘,剑神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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