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中带着满满的疑惑。
走了小半刻钟,下了整整三层楼,那艘特别特别特别大的船才显露了真身——
燕云霆见过最大的船便是先前开九州盟会时公输家开来的机关船,那几乎是一座漂浮在水面上的楼阁,而眼前这艘船至少大过机关船五六倍!
“我的天呐,这么大艘船,是出海捕鲸鱼的吧?”白荣叹为观止。
“格局小了,别说捕鲸鱼,就是猎捕大海怪都没问题!”燕云霆叉着腰,仰头观摩。
无戒也感叹:“果然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如此鬼斧神工,只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三人就这么仰着头,光是观摩建设就看了大半刻钟,全然忘记自己是来找人的了。
“你们看够了么?”一个冷傲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三人猛然回头,“哎哟哟……他妈脖子给扭了!”白荣使劲儿捏着后颈。
是个年轻的女人,她戴着一顶白色安全帽,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素衣,她身材高挑,略显瘦弱,双眼浮肿挂着厚厚的黑眼圈儿,但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她肤白貌美的事实……如果她就是公输婉儿,那就完全颠覆了三人先前猜测的形象。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大世家的女人,哪儿有长得难看的?
公输婉儿眯着眼睛,目光泛闪着丝丝轻蔑,她左手抱着一本蓝色簿子,右手却握着一颗香梨,梨被她小啃了两口。
“婉儿姑娘?”燕云霆微笑打招呼。
公输婉儿声音淡漠:“只有世家里的人才叫我婉儿姑娘,你们叫我姓氏即可。”
“呃……”燕云霆连忙改口:“公输姑娘?”
公输婉儿把梨含在口中,打开簿子,里头正夹着燕云霆先前所拿出请示的两块令牌,她取出“非攻令”问道:
“这块令牌是谁的?”
燕云霆微微抬手,示意是他。
公输婉儿上下打量了燕云霆一阵子,试问:“那这么说你是墨门的人了?”
燕云霆摇头说道:“并不是。”
“你不是墨门弟子,又为何会有非攻令?”公输婉儿绕着燕云霆打转,目光狐疑:“非攻令可是墨门巨子的令牌,你别告诉我是你捡来的。”
燕云霆苦笑道:“是别人送给我的。”
“墨门巨子送给你的?你有这么大的面子么?”公输婉儿追问。
燕云霆只怕回答了一个问题,她又会有接二连三的问题,只是叹道:“公输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来借东西的,公输凉老前辈也是识得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
“燕云霆。”
“不认识。”公输婉儿又说道:“我都不认识你,我爷爷怎可能认识你。”
原来公输凉是她爷爷,怪不得脾气心性这么像……
“公输姑娘,我叫白荣,蓝天白云的白,一岁枯荣的荣。”白荣扪着胸口,笑着自我介绍道。
公输婉儿瞥了一眼白荣,直言道:“你这人,横看竖看都像个贼。”
“呃……”白荣一时语塞,看得可真他.妈准!
公输婉儿将两块令牌都丢还给了燕云霆,转身,一边啃着梨,一边核对簿子,一边咀嚼,一边问道: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燕云霆叹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么?我们是来找你借东西的。”
“你说了那么多话,我又这么忙,哪儿记得住?”公输婉儿顿了顿,才问道:“你们要借什么?”
“我们要去空海寺,无奈路途遥远,又有毒人阻拦,所以想找令家借一架木鸢,用完就归还。”燕云霆如实说道。
“木鸢啊……木鸢……木料……木料……”公输婉儿翻着蒲子,嘴里又是嘟囔:“对了,先前那批木料下了几层了?我怎么找不见了,难道没记录么……”
这女人,脑子好像有点不太灵光……
“公输姑娘?”
“啊?你们刚刚说借什么来者?”
这女人,脑子好像真的有点不太灵光……
燕云霆长叹一口气:“公输姑娘若真是很忙的话,那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详谈也没关系。”
“那也好,我最近实在是……实在是——”
“吧嗒!”
公输婉儿话未说完,身体摇晃了两下,手中的簿子和梨滑落在地,她也跟着倒了下去。
“公输姑娘!”
燕云霆一个健步上前将公输婉儿扶在了怀里,她的腰摸着比看着要细得多,身体也羸弱得多,她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缓规律,不像是晕倒,更像是睡着了。
无戒抓过其脉搏号诊了片刻,淡淡道:“她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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