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依，你若将心还给了他，那你——”

“只要所爱之人能好好的，我付出什么都愿意。”胡依依深吸了一口气，抹去脸上的泪水，起身走至李怀安跟前，笑道：“如果他能顺利醒过来，你就告诉他，我虽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但心会永远牵挂着他。”

说罢，拔出裴霁，搭上粉颈，自刎后倒入燕云霆胸怀，带着微笑与世长辞。

……

……

燕云霆猛地睁开眼。

又是那个纯白的镜像世界。

关于所发生的事，记忆模糊不堪，他狠狠捶打着镜面，想要唤醒那个彼此。

“我还以为你永远被尘封了，没想到你又醒了过来，真是个麻烦的家伙。”镜子那头渐渐浮现出了“燕云霆”的身影。

“浑蛋，放我出去！”燕云霆骂道。

另一个燕云霆叹道：“我倒是很想放你出去，可是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我们会一起消失，永远永远地消失。”

燕云霆一愣，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已逐渐幻影透明，他愈加愤怒：“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另一个燕云霆傲然道：“若不是我，龙族岂能覆灭？九州岂能复仇？这一切的结果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总体而言还算不错。”

“我们就快死了！可我还不想死！”

“那这又能怪得了谁！还不得怪你！若你早些果断，又岂能造就今日这番局面！你这个懦夫！”

“你——”

“好啦好啦，都是同一个人，吵什么呢？”忽然，镜中响起一声抱怨，胡依依缓缓显出身形，她不属于这边，也不属于那边。

“依依，你醒了?！”两个燕云霆同时惊呼，伸手要去抓，可怎么也够不着。

“依依，来我这儿！”

“来你那儿做什么？她是我的，就该跟我在一起！”

“你少放屁！”

两个燕云霆再度争吵。

“你们再吵下去，可就谁都活不了，”胡依依叹了一口气，“唉……要是你们死了，那若薇她们就都得变成小寡妇了，她们那么漂亮，总有一天会耐不住寂寞，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成为其他男人的妻子，为其他男人生孩子……可惜啊可惜，燕大侠辛辛苦苦了一辈子，连个后代都没留下，会不会太惨了？”

两个燕云霆脸都绿了。

“那也不能让这个坏家伙占据我的肉身！”

“给你这个懦夫就是好事了么？”

“行啦，这世上哪儿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善恶是非只在你们一念之间，”胡依依双手各伸出镜面，左顾右盼道：“快点把手给我，不然我可就走了哦。”

两个燕云霆各有犹豫，“罢了，就让你一步。”“嗤，明明是我让你才对。”

二人紧紧握住胡依依的手。

“呵呵呵……”胡依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瞧，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她的身体与镜面开始涣散，两个燕云霆的身影也逐渐重叠。

“依依，你要去哪儿！”燕云霆忽而紧张起来。

胡依依微笑灿烂，真挚一句：“云霆，从今往后你要好好活下去，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颗真心。”

“依依……”

“依依！”

心镜与隔阂彻底消失，两个燕云霆融为一体。

“嘭嘭嘭……”

心脏重新跳动。

……

第十四卷五龙乱世完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