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日军军官躲在山下的树木后拿着望远镜正观望着山上中**队的阵地。
他已经观察了好久了,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中国阵地的那处飞机炸不掉重炮轰不烂的核心工事里正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这青烟可是冒了足足有一上午了!
刚开始看到的时候,他还是很高兴的,他还以为是进攻时自己的士兵把那个工事打着火了呢。
可是后他却发现不对了。
这一上午下来无论战斗如何激烈,那工事里的射击却是从未停止,而里面那淡淡的青烟却是依旧从那射击孔中飘散出来。
中**队在做什么?
这名日军军官思前想后却也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而此时,就在那处核心工事里可不正是正儿八经的冒着青烟嘛!
这能不冒吗?
只因为工事中间的地上架着的干木正燃烧着,孟凡西莽汉还有王喜正围着那堆在屋里点燃的火在烤马肉!
那马肉已经被用刀切成了许多不大的小块,他们就用刺刀挑着马肉正在那火堆上炙烤!
中**队也是没办法啊!
所有人都饿了,马肉也有了,也难为特务连的这六个人了一下子竟然在黑夜里扛了近二百斤的马肉上来!
可是总不能吃生肉吧!
在外面战壕里烤肉谁又有那个胆儿?只要一冒烟那日军的炮弹还不飞过来啊!
于是,没办法,也只能在工事里烤了。
不光要在工事里烤,还不能少烤了,去了昨天夜里阵亡的,现在阵地上还有七十多人呢,总得一人先吃上一口吧!
此时王喜看着那马肉都快烤出油来了,只能奋力的往下咽了咽口水,又咬了咬他的嘴唇却是自己疼得打了个哆嗦。
那是昨天战斗中,日军炮弹炸起来的一块石屑把他的嘴唇打出血了。
“嘿嘿!”孟凡西瞟了一眼王喜边烤着肉边笑。
“你特娘的笑啥?”王喜感觉出了孟凡西笑的别有用心。
“饿了吧?”孟凡西将那块烤熟的马肉在王喜面前晃了一下,却是放到了地上一块布上,用手指小心的把那块发烫的肉从刺刀尖上按掉了。
“不饿是龟孙子!”王喜愤愤的说道。
那块布是从日军的衣服上扯下来的,已经摆着几十块被烤好的肉了。
可是,肉虽然烤好了,但是不能吃!
按孟凡西的话讲“这肉是我们扛上来的,虽然咱们不是一部份的,我们不能说不给兄弟们吃,但总得有难同当大家一起吃吧?”
这话没毛病!王喜自然也不会反对。
他们在这烤肉,身后射击孔旁的兄弟不照样在准备随时向攻上来的日军开火,随时准备牺牲吗?
“嘿嘿。”孟凡西瞟了王喜一眼却是笑道,“饿就饿吧,至少有了口水就不渴了!”
“我艹!”这孟凡西把王喜气得是一点招儿都没有了,他也只能冲着孟凡西一挑左手的大拇指道,“行,孟老四你够狠!”
两伙人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自然王喜也知道管孟凡西叫孟老四了。
“啥玩应就够狠?我们直属团不狠别说一会你们57师吃不上烤肉,连马毛都让你们看不着!”孟凡西一撇嘴,接着烤肉。
王喜也只能爱恨交织的看着孟凡西在那里烤肉。
他爱的是孟凡西烤出来的那香喷喷的肉,恨的却是自己这里上到最高长官副营长罗士英下到象他这样当兵的竟然在昨天夜里都让孟凡西给唬了!
昨天天亮的时候,他们这些57师的人才发现昨天夜里上来的这六个人穿的竟然都是日军服装!
这也就是昨天天黑,这六个人要是敢大白天的摸上来,哼!他们也摸不上来,隔个百八十米就得拿枪把他们撂在那儿!
而且他们本来以为这六个人和于光良是那种在一起打拼了十多年的老关系了呢,可天亮了一看他们那岁数不象啊!
于光良都是奔四十的人了,可他们刚多大,二十多岁罢了。
于是,一问之下他们却是才知道,人家倒是也和于光良在一起趴过战壕打过枪睡过板铺,只不过那却是在于光良落难到直属团的时候。
人家这六个人都是第九战区直属团特务连的,那可不是和于光良在一起趴过战壕打过枪睡过板铺吗?
这特么的不是骗人吗?白瞎了副营长罗士英昨天夜里还恭恭敬敬的对他们那么有礼数了。
可是,你还真挑不出孟凡西那话的毛病来!
是啊,人家是和于光良于小六子一起打过枪一起趴过战壕啊,只不过人家可是没有说在什么时候!
“扛上来的这些马肉也不够吃几天的啊!”孟凡西也不理王喜却是叹了口气道。
早知道不上来了好,孟凡西他们却也没有想到太阳山阵地上缺粮啊。
“要不,我下去把咱们抢的那辆马车上的马也赶上来?”莽汉问。
“你自己去能行?”孟凡西白了莽汉一眼。
“不行!”莽汉一拨楞脑袋。
“那咱们六个都去能行?”孟凡西又问。
“也够呛!”莽叹又一拨楞脑袋。
“你特么也不傻啊!”孟凡西笑骂道。
莽汉嘿嘿的笑了。
孟凡西也不怕莽汉,打架也不怕!
因为他自己打不过莽汉,可是他从来都是和牛如皋联手和莽汉斗的,每次比划起来倒也是有输有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