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那笔买卖真能成吗?”那个日军小队长并不以郑由俭的话为意。
面子就是鞋垫子,在他看来能和这个老家伙(指郑由俭)把买卖做成,能改善自己目前的处境就成了。
商人逐利,活着是一切的前提,而有钱活得有滋有味活着才有意义。
只有他知道他们第四师团的下级军官可不是凭打仗当上的,那都是凭着谁买卖做得最好谁的脑子最活才当上的。
所谓智者不勇,什么“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什么“为天皇玉碎”去跟你们这些熊本、鹿儿岛的穷鬼去说吧。
我们是有文化有追求有理想的商贩我们在日本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我们为啥要去死?
那个叫佐滕的家伙(指沈冲)还知道怀念家乡的咸鱼干儿,可你既然是第六师团的早晚也是死翘翘的命。
不象我们,我们现在就过得有滋有味,我们也在用我们的方式开疆扩土。
我们走到哪里我们就要让我们的商业之花绽放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可以吃到咸鱼干儿。
“当然要做,等天黑的咱们就交货。”说到买卖时郑由俭的话音里方才带出了一丝只有霍小山这样的熟人才能听出来的同样是奸商的味道。
霍小山听郑由俭故意提示的“第四师团”便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说这支日军这么奇葩呢,原来竟然是大坂商贩师团到了,刚才郑由俭拍了下帽子又挤咕了四下的他小眼睛无疑是提醒自己对方是日军的第四师团。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毫无疑问郑由俭正在和日军里的商贩谈一笔买卖,那么,他又咬牙切齿地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这个问题也难不住霍小山,既然郑由俭在和日军做买卖那么肯定他手里要有日军想要的东西。
那么这第四师团的商贩想要什么呢?郑由俭又有什么呢?
霍小山在树上缓缓挪动视线便看到了日军那支锅做饭升起来的炊烟,再想到郑由俭那仿佛要把自己腮帮子肉都咬下来的狠样,他笑了。
……
夜渐渐深了,日军已经休息了。
周围也布满了日军的警戒哨。
和别的部队比,第四师团的警戒哨是最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怕死,希望用自己的警戒哨让中**队望而生畏从而不要与他们发生战斗。
树林中,一名日军的哨兵正藏身在一棵大树的后面警惕地看向着那黑黢黢的树林深处。
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为身后的日军负责任,而是因为他更为自己的生命负责,所以顺便给自己的同伙们站个岗望个风。
这时候他听到身后有悉悉碎碎的脚步在草丛中走过的声响,于是他忙转身举枪问道:“谁?”
“我!”黑暗之中传来了那个日军小队长的声音。于是哨兵便放下了枪。
等那小队长走到身前的时候,这个士兵才发现来的可不只是自己的队长一个人而是九个。
“我出去一下。”那个小队长对哨兵说道。
哨兵很自然地“嗨伊”了一声,便将身体往边上闪了闪。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自己人半夜出去的情况,根本就没问他们要去哪里。
于是那一伙人便越过了他走向了树林深处。
半小时后,那哨兵就听到了前面的树林里传来了脚步声,再一问果然是自己的队长回来了。
那日军小队长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是将一小包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同时轻声说道:“吃的。”
然后回来的五个人便奔营地深处去了。
日军哨兵同样没有问为什么出去了九个人却只回来了五个人,反而在队长给那个小包里摸索了几下,掏出点东西塞到了嘴里。
夜还是那么的寂静,而哨兵边无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边喃喃叹道:“家乡的马肉支那做成的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