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踏着那日渐清冷的晨露而来,然后又在傍晚孑然离开,夕阳之下是她那被拖得长长的影子,显得是那么孤单而无助。
于是,在半个月里这少女的来与去便已经成为了直属营里一道独有的风景线,而直属营的士兵们眼见那少女满面愁容日渐消瘦,于是在那少女离开之后骂郑由俭的声音便起。
有骂这个该死的死胖子的,有骂这个挨猪瘟的,有骂这个没心没肺的玩应的,有骂……各种粗口吧,于是原来郑由俭骂士兵们的种种方言种种恶毒就被士兵们全都骂了回去,这种大骂在那少女离开后也同样成了直属营一景。
只不过有一天莽汉在骂郑由俭时出了点意外,他性子最莽直,在当初郑由俭不认他闺女的时候他就想动手揍他了的,这回又有了这一档子事,所以他大感义愤填膺,张嘴就骂,郑由俭你个死胖子,你这个鳖孙、王巴羔子、棒槌、锤子、傻*、二五眼……
他骂得很过瘾,因为他性子就是这样,认为有理了除了霍小山和沈冲那是谁也不怕,只是他最后骂的那句话却是把直属营众人惹翻了,因为他骂的是“你个生了孩子没**儿的玩应!”
那少女婷婷玉立楚楚可怜的模样都快成了直属营一些士兵的梦中女神了,莽汉到底是莽汉,刚才的义愤填膺却是因为最后这句话把大家得罪了个干净。
你莽汉骂郑由俭都行可是你把人家孩子拐带里面干嘛呀,多好的闺女俺们大家天天都看着呢!
可那么美丽那么纯洁那么婀娜那么我见犹怜的女孩儿到你这个牛嚼牡丹不知风情的家伙这里怎么就没**了呢?是可忍孰不要忍!
于是一向以武力强悍拳头硬而著称的莽汉招来了直属营士兵的一顿暴揍。
当晚霍小山也不在营房,因为霍小山也很忙,他并不见得比郑由俭轻闲多少。
于是,在家管事的沈冲不光不管,反而是说了一句“他皮糙肉厚的,没事,往死了揍,揍完我给你们担着!”
可怜的莽汉自己还未意识到错在哪里便被以多欺少的士兵们放倒了,然后便被打成了国宝的熊状。
沈冲见打得差不多了才让众人放开了他,然后郑重其事地指出了他挨揍的原因。
莽汉当时蒙了,我有这么说吗?
于是他就把自己刚才骂郑由俭的话复述了一遍,“你这个鳖孙、王巴羔子、棒槌、锤子、傻*、二五眼……你个生孩子——”
“卧槽,我还真骂了,你们揍我揍得对!”莽汉觉得自己这个揍挨得不亏,谁叫自己嘴这么贱的呢!
他伸手照自己的脸蛋子扇了一巴掌,于是十来个人也只是把他眼眶子打青了的他却被自己一巴掌打下去后那脸就肿得就象馒头似的了。
莽汉终究是莽汉,下手打自己也不知道轻重啊!
……
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天,郑由俭回来了。
他那闺女终于见到了爹当时眼泪婆娑就要哭,可一见郑由俭的样子又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爹不打仗了也不陪自己了是不是又找别的女人去了,可这半个月没见到郑由俭却见郑由俭胡子已经很长了也没有刮,眼窝深陷整个人竟然瘦了一圈,倒是原本的小眼睛显得大了些。
郑由俭的闺女多懂事,见爹这么辛苦肯定不是找别的女人去了,但还是要问他干嘛去了,郑由俭却说爹太忙没功夫管你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这话一出口他闺女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郑由俭却是如同魔症了一般,只是机械地收拾自己的衣服洗漱用具,闻讯赶来的沈冲就问郑由俭干嘛去,郑由俭显然心思已被某件事装满了,只是支唔了一声我要上岳麓山。
沈冲正待要跟郑由俭急,霍小山又进来了,他却是知道郑由俭每天在忙什么,忙制止了沈冲。
可就是霍小山和郑由俭说话郑由俭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着,胡乱把自己的洗漱用具替换衣裳塞到一个包里就往外走。
霍小山便说,你再忙也得管闺女啊!
郑由俭也没吭声。
沈冲一来气就说那我把她送霍小山媳妇儿那里去了啊!
也不知道郑由俭是不是听进去了,就见郑由俭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别来烦我!
一听郑由俭这话,郑由俭闺女坐地上哇的就哭了出来,沈冲一急之下就想上去揪郑由俭脖领子揍他,却被霍小山拦住了。
霍小山在沈冲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沈冲怒气冲天的样子便不见了,可他回头看着坐在地上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郑由俭的闺女犯愁了,郑由俭有事去忙了,可他的闺女可咋整?
难道真得送慕容沛那里去?
因为霍小山决定让沈冲过两天再带一个排的人去慕容沛那里把小石头他们替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