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和姚鹏举一直跟随着伪军排长。
在晋阳城内的大街小巷里,七拐八拐,伪军排长终于在一个门口停下。
大门紧闭,上边挂着一个排长。
暗娼!
在这个年代,为了生计,什么见不得的行业都在暗中滋生。
就这条巷子,几乎每隔两家就能够看到一个挂牌子的。
有客人的牌子会被翻过来,就会无人打扰。
伪军排长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子,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没有客人,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里边走出一位风尘女子,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
冲着伪军排长招呼了一声,伪军排长就麻利儿的进去了。
女子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把门上的牌子翻了过来,然后紧闭大门。
“掌柜的,我们是在这儿等着他出来,还是进去?”姚鹏举问。
刚刚发生的一切,赵志国和姚鹏举都目睹了。
“他随身是不是带着枪?”赵志国问。
“对,一把晋造二十响!不过伪军带着枪,就是拿着大鸟吓寡妇!”姚鹏举说。
“你这个歇后语用的,不会用就别瞎用。”
赵志国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就是那么个意思,要是他能在我面前把枪拔出来,我姚鹏举就白在您手下混这么多年了。”姚鹏举说。
伪军那三脚猫的本事,给他们一把枪只能吓唬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还想把我的钱给要回来呢!”赵志国说。
“掌柜的,没想到您还是一个会居家过日子的人呢。”
“自从改编之后,一切缴获要交公,我们入项越来越少了。”赵志国叹息一声。
以前在晋绥军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顾忌。
只要打赢一场仗,不管好的坏的,多的装备送到黑市里一卖,就有钱。
从地主和日军手中缴获的金银财宝也不用上缴。
现在不行了,要想赚钱,每一笔都必须是正经来路。
而且以后的开销会越来越大,赵志国自然要精打细算。
如果钱落到了那个风尘女子手中,赵志国还不好意思要呢。
“那我去敲门?”姚鹏举问。
“不是敲门,是砸门!响动越大越好!”
暗娼,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这种地方只要闹出动静来,很容易引起他人的围观。
伪军排长肯定不想自己的风流事儿成为晋阳百姓茶余饭后消遣的小故事。
“知道了!要是女人出来,我就立刻躲起来,要是那个伪军排长出来,嘿嘿嘿……”
姚鹏举立刻领会了赵志国的意思。
赵志国点点头,姚鹏举立刻开始行动。
“哐哐哐”
砸门的声音惊地整条巷子里的狗都狂吠起来。
姚鹏举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开门,还做不做生意了!”
这一嗓子,把相邻的挂牌的小姐姐都给惊动了。
“爷,来我这儿玩呗!”
一个姑娘探出头来,手里提着丝质的手绢,冲着姚鹏举招呼着。
姚鹏举听到那酥魅的声音,全身的骨头都感觉软了。
“哎?不错,可以赊账不?”
姚鹏举嘴上乐呵呵的。
“切!穷鬼!”
隔壁的姑娘冲着姚鹏举骂了一声,转身就关上了门。
逛窑子敢提出来赊账的,估计只有姚鹏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