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一团团部到达汤头镇的距离并不算远,只有小小的七百米,没过多久就走到了。
走到汤头镇时,举头皆是满目苍夷,破碎的砖墙,一只偷懒的野猫,在懒洋洋地晒着阳光。
破碎的砖墙之下,则是满地躺着的尸体,有**的,也有日军的,鲜红的血液流在地风干之后,变成暗红的一片褐色,连风儿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些少活下来了的直一团的官兵则是躺着在墙根睡呼呼睡着觉。
这里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凄惨苍凉。
好在这警卫排的官兵也是当初从那批溃兵老兵里边挑选出来的精英,否则早就吐了个七荤八素了。
碎肢残腿遍地都是,这些人都是被炮弹给炸死的。
看着这些倒在地的直一团官兵,有一个甚至是牺牲的时候还是怒目圆睁的,仿佛是在告诉敌人,我就算死了,但我的魂依然在守卫着我的国、我的家!
看见了这一幕,张天海的心被轻轻触动了,泪水逐渐湿润了他的眼眶——这些可都是中华民族的好儿郎啊,跟随他张天海出生入死的战士啊……
这名战士,他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亲?这一切都已经随着生命的逝去,而变得冰冷起来,而他只是万千中华子弟兵阵抗战牺牲的万千之一。
一个战士的牺牲,就是一个家庭的破碎,十四年抗战,中华民族儿女究竟遭受了多少沉痛的磨难?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张天海蹲了下来,脱下了手套,往那个牺牲了年轻的官兵圆睁的双目轻轻合了起来,嘴里还在轻轻念叨着:“兄弟,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吧!不用像这辈子一样辛苦劳碌了,也不用像这一辈子,遭受乱世的磨难了。”
乱世人命不如狗,在这个乱世,人命既是值钱的,但又是最不值钱的一时代——说值钱吧,实际也就是各方势力都需要人去打仗,所以人命是值钱的;说不值钱吧,才活了多大就得被日军的子弹给打死了?
说着,张天海的思绪就飘到了遥远的二十一世纪,待到那个时候,在另外一个伟大的政党领导下,中国终于步入了盛世。
那些为民族存亡抗战解放的英烈们,盛世,也正如你们所愿。
说完,张天海就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走吧!”
……
就在这时,直一团三营机炮连的两门迫击炮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而房屋内部的佐藤政喜也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同样都是大佐军衔,可是比起片野定见,佐藤政喜在武勇方面比起片野定见可是差太多了,这也许就是个人性格差异的原因造成的吧!
两名日军士兵正趴在门口偷听着门外的动静,在听到门外响起“叮叮”声的时候,他们终于是脸色大变了:听这声音,敌人绝对是在装载迫击炮!
其中一名日军士兵跑到佐藤政喜的旁边,向他报告道:“大佐阁下,大佐阁下不好了,外面的支那军在装载迫击炮,看来他们是不打算给我们决战之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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