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是盐矿之都,乃是因为大秦的盐矿之都另有其地。
不过饶是如此,盐城依旧给整个池南郡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收入,让池南郡在经济上,狠狠压了南安郡一头。
只不过后来南安郡出了一个付夜华,光芒耀眼,在西南素有威名,反观池南郡,倒没什么像样的人物能够与之争辉,南安郡这才扳回了一局。
直到听说这次南安郡论道大会又出了一个未来还可能更胜付夜华的天骄,池南郡的人这才有些慌了。
经济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才。
只要是足够优秀的人才,未来成长起来,能为大秦争来多少资源,一个盐城一年带来的经济效益算什么?
难道南安郡抢夺了池南郡的气运?
不只池南郡的官员这么想,很多池南郡的百姓也这么想。
于是本就是竞争关系的两郡,池南郡对南安郡敌意更深了。
再到今日。
向南望。
看着已成一片废墟的南安郡。
以及那些长途跋涉、如同丧家之犬好不容易逃到盐城前的南安郡百姓、修行种子们。
盐城城关上的人们,心中无不泛起一股淡淡的悲伤与同情。
他们现在面对瞬间灭亡的南安郡,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当然,其中也包括了盐城城主余章。
说起来,他也曾跟桃花城城主金慕一相谈甚欢了。
虽然余章是道院文人出身,而金慕一则是武将。
就在这时候,几名南安郡的道院修行种子站了出来,满面悲色。
“赵军勾结左道贼人、百越亡我南安,今我等与道院师兄弟,南安百姓逃亡至此,恳请盐城城主开门。”
如果江澈在这里,一定会看到这支队伍里有很多熟人。
例如长新村的许新元与阿悦。
例如北斩道院的龙耀与钟阳。
守城军官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开门,而是走到了余章的身前问道。
“南安人与我池南人相争已久,如今南安已亡,虽为同袍,要不要晾他们一下,搓搓他们的锐气?”
余章道。
“既为同袍,南安亡,我们也应为伤心人,伤心人更何苦为难更伤心的人?”
在整个大秦秦人眼中,秦人与秦人之间便是同袍。
秦风唱的,岂曰无衣兮,与子同袍兮便由此而来。
守城军官只觉醍醐灌顶。
“受教!”
余章虽不是什么名儒,更不是什么大儒,但也曾是阳丰郡栖城道院的一位名师。
虽然自他来盐城后,帮助池南郡郡守解决了能够触怒内阁的“贪盐税案”,让池南郡郡守能够交给上面一份满意的答卷。
自此被池南郡郡守倚为左膀右臂。
但是他真正擅长的,是教书、教人!
(此内阁非历史上大明的内阁,后面会详细解释。)
就像现在,只是一句后,他便轻松提升了盐城守城将领的格局。
“开城!”
在听了他的话后,盐城守城将领再没有耽搁,当即下令开城。
城门缓缓打开。
许新元、阿悦、龙耀、钟阳等人入城。
他们刚刚走进城内。
余章便已经从城上走了下来。
这位文质彬彬的盐城城主温声道。
“你们的家没了,但你们的家还在,大家都是秦人,大秦就是我们的家。”
“以后盐城也是你们的家,如果上面让你们留在盐城的话。”
叫人如沐春风。
无数南安人闻之,顿时忍不住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失去了家的滋味并不好受。
龙耀、钟阳等南安郡的修行种子向南望,双目通红,悲意与恨意交加。
此为破碎家园屠戮乡民之恨,亦如长野,只能用血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