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澜馨后背冒出几分凉气来。
“朋友,我可以转过去吗?”眼下就是惊慌也没用,对方如果想要她的命,只需一箭就可以。
“好!”对方并没有拒绝她。
“你为什么不逃,你刚刚明明有机会的!”大格格问他。
那人手里的确有一只箭,而且正对着她。杀她,“嗖”一下就可以了。
“那拉瀚还没有死,我为什么逃!”那人说的没错。不知道外祖养的这些个差大爷们是做什么吃的,平日里盘剥百姓还行,一到正经时候,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这和他们去没去内堂无关。
现在,只要他们一出现,这人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带我去后堂!”刺客是个少年,十几岁的样子,与纳澜馨的年纪差不多少。但他这身武艺,纳澜馨可比不了。
“你动手吧!我是不会让你杀我外祖的!”纳澜馨的胸口起伏很大,那刺客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怕了。
怕分两种,一种是真的,一种是硬撑的后果。眼前的这个女子就属于后者。“呵!原来是那拉瀚的外孙女啊!这可就有意思了!”少年放下弓箭,小声说道。
“张峤,你最好也不要动,乖乖给我滚回去!我对这姐姐客气,对你可不一定!”这少年看到了,从内堂又走出一个人来,而且这人他还认识,他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来。
张峤果然果然很听话。
单就这,他也比那几个差大爷们强多了。
“我用妳做质,不愁他不出来!”少年就着从胯间掏出一柄短刀来。奔大格格去了。
大格格是不可能叫他得惩的,就在他就要靠近她时,她突然从身上也掏出一样东西来。她的动作比这少年快多了,就是她掏的是什么,这少年并没有心思看。
大格格掏出来的是一只小药瓶儿。没错,就和那日从岑本信府上抢到的那个小药瓶一样一样的。
不管是啥东西,只要身上有的,尽管掏出丢出去就行。
大格格朝那少年掷出。
药瓶盖子也在飞出去的过程当中率先飞了出去。
那果然是真的药瓶儿。
药瓶也砸中了少年,而此时大格格也闪身跳出去好远。她尽量别叫这少年碰到自己。
少年狂叫一声,手里的人短刀也被砸到地上,但见少年在地上疯狂地叫着,他捂住双眼,全身上下写满了痛苦。看他这一副痛苦的模样,大格格后悔了,早知道这瓶里的东西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她宁可做他的人质。
现在想这个鸟用也没有。
少年痛苦地把弓箭也丢在了地上。任凭它们被自己践踏,他也顾及不上了。
那少年随后又坐在地上,手指缝里全是鲜血。他的面颊也几乎要被鲜血染红了。
“妳、妳这个小妇人,妳怎么这么狠啊!我真该一箭射死妳的!”这少年身上全是蓝色粉末,在空气中飘舞着,整个衙门大堂充斥着这种味道,即刺鼻,又叫人喘不过气来。
眼睛就更受不了了。
纳澜馨坐在地上,想去安慰她,可她自己也受不了这样的味道啊!
“对、对、对不起啊小弟弟!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也只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这样做的,如果你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那我愿意把我的眼睛现在就抠出来给你。我绝二话可说的!”大格格说完站起身,一想到要赔人家眼睛,她索性也不捂着了。如果它们真的瞎了,正好给他用,没准儿用在他身上就不瞎了呢!
我可是接过臂膀的人,再接双眼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心儿,别胡来!”纳澜馨刚要这么做,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来。那老者一边说着话,一边咳嗽着,似乎,他也不太怕这种弥漫在空气当中的独特味道。
他的人也分在两旁,也和他一样咳嗽着。
“你们去把这少年一并抬到后堂!就说,他父亲要见他最后一面!”那老者说话间已经来到他们身旁,趁外孙女不备,他差人把外孙女从后面抱住。任凭这丫头如何的抗拒,他们就是不肯放开她。
“带她去后堂洗洗,一会儿我有话问她!”老人又道。
“那拉瀚!我今天杀不了你。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的!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杀了,我是不会领你的情的!”少年的意志很坚决,不秋管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他仍是骂为绝口。
内堂里,还有一个声音也在不住地狂叫着。
只不过这不是什么叫骂声,准确地说来,这更像是哀求之声。
老大人摇摇头,差人把这一地的羽箭全部收拾干净。
他也冷笑一声。这会儿他也实在受不住了,他咳嗽的,比刚刚要厉害的多了!
陈郎中再次被请了回来。这小老头儿并不想再回来,奈何这附近也只能请他一个人了。当初,保兴还在世的时候,这事儿可轮不到他。他这儿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那拉老爷,我求您还是叫我回去吧!像他们父子这伤,我陈某人真看不了!”不管那拉大人如何说,他只一句看不了,说什么也要走。这可把老大人气着了。
“外祖,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伤我来瞧!”屋外传来纳澜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