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时,眼中闪烁着同样的碎光,唇瓣的笑意似乎埋藏了一份同样的秘密。
元璟明明双眼刺痛,还是自虐一般紧紧盯着两人的相处,将她们亲密之处掰碎了在心里反复揉捻。
指尖蹭过嘴唇的暧昧,相视而笑的默契……
平时刻意避开的画面,在短短半刻钟里绘成了千万种画面在脑中回放。
其实有些是女子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元璟因为不清楚两人皆是女子的身份关系,看着就怎么都不顺眼。
心里的妒火快要将他灼烧殆尽。
刚刚被饮入腹中的酒,助长了烈火的灼烧,让五脏六腑生出像是被剧毒的蛇拿尖牙舔舐过一番的难受滋味。
元璟用尽毕生的克制力,才在宴会上勉强维持了应有的体面。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到了回府的时间,他上了马车,就靠着车壁闭眼休息,尝试着慢慢让波涛汹涌的心湖恢复平静。
车外,忽然传出“笃笃”的敲击车壁的声音。
元璟掀开车帘,看到柳槲拉着孟淮桑站在车外。
“公主,现在时间不早,夜深人稀,也不用担心旁人看见,我与桑桑便不打扰公主呢。”
她说的不打扰,是元璟独坐这一辆马车回去,她们两人另外找一辆马车回去。
元璟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垂眸,遮住醉后眼中的红血丝,闷闷回了一句:
“随你。”
柳槲便带着孟淮桑往后走去。
元璟透过车窗,看着两人的身影一点点从眼前消失,不知怎么的,额角穴位刺痛感更加强烈。
“公主,驸马上了后面那辆马车,那我们现在走吗?”
车夫询问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
元璟紧紧闭了下眼睛,将生出的复杂情绪压到深处,声音冷淡:
“启程吧。”
搭在车窗帘子上的手指撤去,没了约束,车帘落下后,上面悬挂的红宝石流苏坠子随着马车的摇晃来回晃动。
偶尔几串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元璟坐在车里,明明醉意上升,却没有半分想睡觉的意思。
他的马车在前面一些,到了公主府,元璟不知为何,并未直接回院子里休息。
他等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面那辆马车停在了门口,车帘被人挑开,柳槲先从里面走出,孟淮桑跟在后面。
孟淮桑酒量不好,宴会上大家共同向皇帝敬的那杯酒她避无可避,饮下后便一直晕乎乎的。
柳槲不放心她自己下马车,道:
“桑桑,你先别下来。”
孟淮桑很乖地停下脚步,扶着马车等表姐的下一个“指示”。
柳槲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向她伸出手,还蹙着眉担心地嘱咐道:
“小心一些。”
她另一只手则虚虚放在孟淮桑的身后腰间的位置,似乎是生怕她不小心跌倒就会碎了一般。
这样的态度太过小心翼翼,与宴会上那么多的画面结合在一起,瞬间染红了元璟的眼眶。
他大步走上前,见孟淮桑脚落到了实地上,立刻伸手拉住柳槲的手腕,直冲冲地往屋里走去。
情绪被克制太久,一瞬间爆发,就是身体主人也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