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接到国公府,待你比亲生儿女都要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收银子?”
“只是,那时你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我若不答应,你父亲恐怕连眼睛都闭不上啊——”
梅夫人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哦哦,原来梅夫人收下施伯爷的银子,不是真的想收,只是为了安抚一个濒临死亡的慈父啊。
而现在,施家姑娘要出嫁了,梅夫人又把银票拿了出来,这、这是要物归原主啊!
哎呀呀,理国公府不愧是规矩端方、重信重义的清贵人家,连一介内宅夫人都这般守诚信,足见其门风!
宾客们小声的议论着。
理国公听到众人的议论,禁不住暗暗得意。
嗯嗯,自己这个糟糠妻啊,虽然家世卑微,相貌寻常,且还已经上了年岁。
但,这行事做派,确实值得称赞,没有玷污了国公府的清贵门庭!
梅夫人则露出慈爱、温婉的笑容,那悲悯的模样,宛如庙里坐着的菩萨。
她含笑说着,“韵儿,你今日出阁,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就是我这个做姨母的,也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这些银子,你也拿回去吧,我为你保管这二三年,总算物归原主了!”
这一番话说得,俨然就是话本里的绝世好人啊。
周围宾客们看向梅氏的目光充满钦佩与赞扬。
梅夫人愈发得意了。
她敢确定,经此一事,她的名声更加好了。
而施韵……哼,为了自己的名声,她根本不敢把实情闹出来。
施韵甚至都不会收这笔钱。
因为一旦收了,施韵就会落个不敬尊长、眼里只有钱的坏名声。
果然,梅夫人没有失望。
面对她捏着银票的手,施韵确实没有上前去接,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姨母,这些银子我不能收!”
梅夫人笑了!
只是,她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听施韵继续说道:“不只是这十万两银子,还有这几年里,姨母问我借的十二万两银子,我也从未想过要回来!”
轰!
众人炸了!
啥!
十万两?
施伯爷当年把女儿送去理国公府的时候,直接给了十万两的“生活费”。
施韵满打满算在屈家住了不到三年。
平均下来,每年三万两?
施韵就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算天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一年也吃用不了三万两银子啊。
等等,梅夫人还向施韵“借”了十二万两银子?
这、这——
众人看向梅夫人的目光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这已经不是借不借钱的事儿了,也不是施家是否豪富!
而是,作为一个长辈,伸手向一个父母双亡、借居在自己家的晚辈“借银子”,这件事本身就不厚道啊!
所“借”的数额还这般巨大!
有些宾客已经反应快的联想到了贾叔宝离京前的那些咒骂。
啧啧,两下里凑起来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梅夫人就算没有“吃绝户”的算计,也确实从人家施韵身上扣了不少银子!
“施韵,你、你——”怎么敢?
难道你个死丫头不要名声了?
婚礼当天,因为银钱的事儿,跟自己的亲姨母纠缠起来,难道还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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