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天玄才想起,自己先前心心念念的贵妃这朵娇花还没采到手呢。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吸引人的。
尤其是赵天玄看着安宁一袭红裙明艳照人、倾国倾城,那如水的眸子一抬,娇媚无双,似能勾魂,顿时狗皇帝就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搂着美人儿回宫翻云覆雨当新郎。
赵天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神油腻得安宁浑身不适,只想一脚将他踹回老家去。
妈哒,她是做了什么孽,要让她被这狗屎男主这么恶心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青楼嫖客……呸,狗皇帝是青楼嫖客,她成什么了?
这猥琐货色,把她的脑袋都油短路了。
“爱妃不用多礼,快请起。”
说着,赵天玄就要毛手毛脚地去抱安宁,吓得她小脸直接雪白了。
她的刀呢?
“皇帝。”
沉冷的声音传来,赵天玄双手瞬间僵住。
一袭黑色长袍的容渊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目光冷寒如坚冰,一扫就令人毛骨悚然,恐惧到骨子里。
“参见九千岁!”
众人跪地行礼,姿势无比标准恭敬,不知道的,还以为容渊才是皇帝呢。
也是,这位大宦官一来,赵天玄哪儿还有什么帝王气场?如被老虎压制的野狼,只能夹着尾巴瑟缩起来。
然而,赵天玄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害怕容渊的?
他僵着笑脸,努力挺直腰板,“帝、帝师来了。”
“朕恭祝帝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容渊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坐到他的位置上,与安宁相对面。
小贵妃早就趁着赵天玄跟容渊扯皮的时候,偷偷回自己座位去了。
不过谁也没关注到她,都心惊胆战着减弱存在感,怕被那位阴晴不定的九千岁给注意到,小命不保。
容渊冷白如玉的手指捏起酒杯,“皇帝如果能谨记本座教导的礼义廉耻,本座才能真正的福如东海。”
这就是在讽刺赵天玄刚刚见着美色就走不动道的昏君模样了。
赵天玄脸色隐隐泛着青色,安宁是他的妃嫔,是他的女人,他对她做什么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怎么他就昏君了?
这个阉狗故意找茬的吧?
他咬牙,“朕只是好些日子没见着贵妃,自觉冷落了她,才想关心一二的。”
容渊眸中的冷色更沉,“咚”地一下放下酒杯,“近日来皇帝连奏折都不批阅了,怎么不关心关心天下的百姓?这就是本座教你的为君之道?”
眼见容渊要给他扣定昏君的帽子,赵天玄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国事不是有帝师在吗?”
是他不想批阅奏折吗?
是他不想掌权吗?
分明就是这阉狗独揽大权、乾纲独断,让他这个皇帝两手空空憋屈得厉害。
容渊扯了一下薄唇,“天下是陛下的,还是本座的?”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容渊说得毫无顾忌,偏偏还没人敢指摘他。
赵天玄很想大吼一声“给朕处死这个逆贼”,然而……
他从十岁就被先帝交给容渊教导,对这个可怕老师的恐惧是刻进灵魂里的。
纵然赵天玄再恨容渊,可一对上他就气短,就没胆子跟他正面刚。
容渊墨眸微眯,修长指尖敲了敲桌子,“陛下还不坐下吗?杵在那,是想给本座和百官表演猴戏?”
赵天玄:“……”
大臣们:“……”
缩着脑袋安静如鸡,恨不得自己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