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山闷哼了一声,喉咙干涩异常,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然后才用粗糙的大手猛地抓住安楠在他身上肆虐的手,低哼着,声音嘶哑地说:“别动。”
安楠只得恋恋不舍地把手抽出来,路千山也放开了她。
“哎呀!我的兔肉!”本来香喷喷的烤兔已经散发出烧焦的味道了,安楠飞快地把烤兔拿起来,发现果然烤焦了一半,于是可惜地说,“只剩一半能吃的了。”
安楠撕掉烤焦的那一半,把能吃的那一半肉撕下来,放进嘴里一尝,眯起了眼赞叹道:“好吃!你也尝尝?”
说着又撕了肉条塞到路千山嘴里,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吃下去:“好吃吧?”
路千山点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鲜活的眉眼,一直以来空荡荡的心一见到她立刻就变得圆满充实,仿佛他等了她许久,一直等、一直等,等成了执念,等成了魔障,终于在这一天等到了她,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的满足感几乎让他热泪盈眶,再也没有比得偿所愿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了。
路千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安楠有这样的感觉,但既然这种感觉让他甘之如饴,那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那种让人上瘾的满足感和得偿所愿的幸福感让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安楠牢牢地抓在身边,何况他心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朝他呐喊:“不能让她离开!留住她!留住她!”他当然是听从心中所愿。
安楠与路千山吃掉了半只兔子、整只野鸡,但谁也没吃饱,于是安楠瞄上了路千山扔在溪水旁的野猪……的肘子。
“好想吃酱肘子啊,可惜没有锅做不了……”安楠沮丧地说道。
路千山见她一脸失望的样子,便起身往森林中走去,不多一会儿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只铁锅出来。
安楠眼睛都亮了,惊喜地问:“你从哪里找到的锅?”
“我自己的。”路千山回答道,他把锅洗好,又斩了野猪的一条前腿下来,在溪水里刮干净毛处理好,便生了火给安楠做起肘子来。
安楠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围着锅一板一眼地做肘子,觉得他真是贤惠极了,很适合又懒又馋的自己呢,真是越看越满意,安楠都在想该怎么开口跟他求婚了。
路千山忙了一段落,重新坐到安楠身边来,他看了安楠一眼,又飞快地转移视线,耳朵尖红红的,小麦色的脸上也出现一层薄红来,他有些紧张、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前面的空气开口:
“我、我今年二十又四,尚未娶妻,父母俱亡,六亲皆无,家有砖瓦房一间,另有存银一百零七两……我、我想求娶你,你、你会答应吗?”
对着空气像是背书一样背出这些话后,路千山便转过头来,用狭长幽深的眼睛紧张又期待地盯着安楠,这么一个大个子,安楠愣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忐忑恐惧来。
安楠愣住了,没想到他突然之间就会跟自己求亲,她刚刚还想主动和他求婚呢,真是心有灵犀啊,安楠只愣了一会儿,就痛快答应下来:“行,我答应你的求娶,明天你就去我家提亲吧!”
“你、你不嫌弃我?”路千山不自信地问道,他可是知道自己在村里流传的赫赫凶名的。
“有什么好嫌弃的?你不是也没嫌弃我不孕不育吗?咱俩身上都各有缺点,但只要我们自己不在乎,那算得了什么大事?我们注定是天生一对!”安楠拍着小胸口豁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