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另一端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弱弱地问道:“安、安姐,我是杜青然,我……打扰你了吗?”
安楠顿了一下,她都不在工地上班了,与杜青然不再有交集,他还来找自己干什么?
“哦,是你啊,你找我有事?”安楠漫不经心地说道,她还以为当初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杜青然的暧昧和隐晦表白,杜青然自尊心受损,便不会再自找其辱找上自己了呢,没想到他这么“不拘小节”、“不折不挠”。
杜青然听到安楠的问话,声音立刻就急切起来,带着紧张慌乱,说:“安姐,我妈妈病情突然加重,半夜的时候突然发狂割伤了自己的手腕,留了很多血,我不得不把她送去医院……可是,我、我现在家里还欠着许多钱,在工地挣的钱也不多,所以,我……能不能和你借点钱,给我妈妈交医药费?”
安楠顿时了然,原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吗?在原世界剧情中,宴母这次住院,杜青然还没有和原主开口借钱,原主就早早自己觉察到了他的窘迫情况,于是主动询问他有什么困难,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杜青然于是顺水推舟说出自己没钱给母亲交医药费的事,原主立马同情心发作,还不等他开口提借钱的事,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提出可以把钱借给他,于是便傻乎乎地把自己的一大半存款都拿了出来,交给杜青然。
说是借,其实是白白地给他了,因为杜青然之后也一直没有还钱,甚至还因为各种状况,把原主剩下的一小半存款全都“借”完了,直到原主去世,杜青然也没有还给她一分钱。
原主这个傻的可怜的女人,真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杜青然固然无耻,但她自己太缺爱因而太低贱自己也有错。
想到原主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的存款,安楠垂下了眼睫,冷漠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很同情你,可是不巧了,我一个月前刚好买了一套房子,存款都付了房子首付了,现在每个月还要还贷款呢,实在是帮不上你的忙。”她确实买了一套房子,不过是全款买的,才不是贷款,这么说,只不过是找借口拒绝杜青然而已。
最后安楠还好心地对他道:“你要是实在缺钱,可以找包工头借啊,他是个不错的人,你有困难,他会帮你的。
杜青然听了,心中不悦,他不知道安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他肯定今天是不可能从她手里借到钱了,于是烦闷不已。
早在他知道自己需要钱交医药费时,脑海中便第一时间出现安楠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对他说,去找安楠吧,她会帮你的……
因此他便理所当然地找了安楠,然而结果呢,安楠并没有帮他!杜青然先是有了希望,然后希望又破灭,于是不由自主就怪罪在了安楠头上,觉得她不该不借钱给自己。
可是他没有办法说出对安楠的怨愤,否则他的处境会更不堪,比如万一惹恼了安楠,她一怒之下让包工头也拒绝借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