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杏和他们爷孙根本毫无关系,平时见走路都恨不得躲着走的,而他们爷孙住的牛棚远离知青院和田间地头,季如杏几乎不可能知道他爷爷的状况。
所以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觉得自己爷爷死了?
成易晖想到这些疑点,看着季如杏的眼神顿时带上了怀疑、不解、审视和防备。
季如杏听到他的追问,张了张嘴,却没法说出什么来,难道她能说自己是从梦中知道的吗?
她要是真的这么回答了,那成易晖只会更加怀疑她居心不良。
她绝对不可以得罪未来的首富!就算不能讨好,也不能交恶!
季如杏想不出什么话来揭过成易晖的怀疑,于是憋得满脸通红。
良久,在成易晖充满审视和防备的目光中,勉强说道:“我、我只是见很多天没有看见你爷爷出来干活了,才、才误会了……我不是故意的……”
季如杏尴尬又难堪地解释道,虽然成易晖现在只是个长到她腰部高的十岁孩子,但她却因为他未来的身份地位而不由自主地在他面前敬畏、拘谨起来。
这大概是梦中那辈子残留下来的欺软怕硬的本性的弱点。
成易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谎话,但也明白就算再继续追问下去,她也不会回答的,于是便偃旗息鼓,但心底里却对季如杏格外防备起来了。
他和爷爷经历过那么多人情冷暖,早就知道不能太信任别人的道理。
季如杏见他终于不再追问下去,便匆匆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逃也似的离开了,生怕一不小心被成易晖看出什么来。
等她走远了,成易晖才从裤兜里掏出两个青皮的鸡蛋来,说:“这是我割猪草是捡到的野鸡蛋,送两个给你吃。”
安楠瞧了瞧那两只野鸡蛋,摇头说道:“不用了,你留着给你爷爷吃吧,他需要增加点营养,我自己家里不缺吃的,不需要你送鸡蛋来。”
成易晖却没有把野鸡蛋收回去,依旧固执地说道:“你帮了我,又治好了我爷爷,我没有什么可以办报答你的,就只有捡来的这两个鸡蛋了,你要是不肯收下的话,那我心里会很不安。”
安楠叹了口气,看着一脸倔强的小孩,只觉得脑袋疼:“我是真的不缺这点吃的,相反,你和你爷爷才是最缺的,你拿你们最缺的东西给我,这确实很珍贵,但却并不可取。
如果你真的不安,可以以后报答我,何必急在这一时?”
最终安楠好说歹说,才让成易晖把两个野鸡蛋带回去了。
安楠看着他一瘸一瘸走路的瘦弱背影,他那被兽夹夹伤了的腿还没有好完全,但已经要出来继续割猪草了。
这年代,能活下来真的不易……
安楠感慨了一下,便想起那个诡异的女知青来,季如杏,在原世界剧情中,是嫁给了徐一文的,几年之后他们便离开了杨柳村,原主便再问没听说过他们的消息了。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中,季如杏是个性格内敛,容易害羞,低调沉稳的人,并不出众,这会儿却一反常态地对成易晖热乎起来,这就显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