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像是从敌国押来的囚徒,分明是娇生惯养的公主。
紫衣男人手指轻轻掐算片刻,眼中笑意更甚。
——还真是公主啊。
未出阁的公主,皇室血脉,做成人面扇一定好看极了。
血肉骨头可以做献祭用,脸上的皮剥下来,身上的皮可以做成作画。
收藏在他的地下冰窖里,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抬腿一步一步朝她靠近,国师眸中的神采也愈发动人。
*
【棕熊:宿主快醒醒!你要被拆啦!】
这个拆是字面上的意思。
紫衣男人轻而易举抱起宿主进了密室,棕熊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人类可真是可怕又闲着没事做的生物,什么工具都能研究出来,什么惨绝人寰的折磨工具也能制出来。
满墙用来开膛破肚的工具,尽管密室收拾的再整洁再干净,也没办法消除那种心口发冷的崩溃感好吗!
宿主被放在正中央的一张大软床上,出乎意料是没被任何东西束缚着,想下床就能下床——而国师正背对着她在桌上翻着什么书,似乎完全不在意床上那人或跑或逃。
【束之桃:……咦?这里是哪里?】
【棕熊:宿主你先别紧张!】
棕熊简单介绍了下密室的,还说:国师不是普通的有病,他是病的很重。哪怕要剥人脸,竟然也希望受害者心甘情愿被他剥。
这里的香炉中有少量能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剂量控制得相当好。
主要是靠国师本身的催眠功底,他真的有本事让人主动求他剥。
【束之桃:他是妖怪吗?】
【棕熊:不,他可能只是懂点催眠。这是我从这个房间的回忆里看见的,其实宿主你一直不松口,他就不会对你下手。】
某种心理不正常的人会讲究某种外人看来简直疯狂的仪式感,国师很注重人面扇的质感,所以他决不允许过程中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国师的催眠功底其实很不错,几乎所有进来的人都会在一个时辰内改口。
【束之桃:这样还好办……如果我被迷惑了,系统你一定要叫醒我呀!】
【棕熊:放心宿主,他是没办法迷惑我的。】
束之桃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床边,也没下去穿鞋,就这么在半空中晃呀晃,丝毫不见惧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跟朋友闹着玩儿呢。
束之桃深呼吸一口气,她歪了下脑袋:“那边的,那谁,你在做什么?”
紫衣男人没有停下手中翻书页的动作,而是唇一挑,嗓音轻柔:“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哦,”束之桃点点头,她问:“我可以下地走走吗?我想看看你的重要的事。”
国师这才放下书,慢慢转过身——那张脸睡着时就美到了极致,与外界断绝联系的纯白安详很适合做一把绘制山水的扇面。
如今眼睛睁开了,却是意外的惊艳有神,比草原上夜空里的星星还璀璨夺目,让人根本无法忘却。
若是不顾她的眼直接夺了她的皮,是不是有点亏损呢?
国师漂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茫然。
不行呐,他定要用最完美的方式剥下这张皮,定要让她的眼睛也能一直睁下去。
“可以。”国师淡淡一笑,堪称绝代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