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又追溯往事:“当初异度在雒阳做大将军府东曹掾时,劝何公要先发制人,尽快把宦官杀掉;而我也力劝何大将军,说宦官之祸,若欲治罪,当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召外兵入京,自取其乱呢?”
蒯越立刻道:“然也!倘若何大将军听了丞相之言,便不会有身死族败的结局,也不会有十常侍之乱、董贼入雒……这天下更不至于乱了快二十年。”
“正是如此!”
曹操想到此事依旧颇为痛惜,而后指着自己道:“异度又言,治平者先仁义,而治乱者先权谋,此语深得我心!如今我欲扫平乱世,正要大用异度!你虽然逾花甲之年,仍要不辞劳苦,夹辅于我啊。休说是狐偃之谋,哪怕异度像你的祖先蒯彻那样,献上长短之论,我也会欣然采纳!”
这话已经说得意味非常了,蒯彻是谁?游说韩信,希望他能造刘邦的反,与楚汉三足鼎立的纵横之士啊!
于是蒯越顿首表明心迹道:“刘景升非明主也,而丞相,才是蒯越苦苦等待的‘公子重耳’啊!”
“越愿佐丞相,重现晋文之事,以正天下。”
下一位是前镇南将军军师、南郡太守蔡瑁,他被曹操封为汉阳亭侯,较蒯越的乡侯低了点,但附带的职务,却让蔡瑁欣喜若狂!
曹操笑道:“德珪贤弟,做我的丞相司马,让你屈才了。但荆州新附水军可少不了你来统御,兼任此职,便能随时与我商议戎事了。”
“不委屈,不委屈!臣拜谢丞相!”蔡瑁很清楚,投曹后,秩禄的高低,便与权力大小不一致了。
别看蒯越贵为九卿,但曹操真正信任的重用的,还是自己这丞相司马啊!进了幕府后,曹操就是君,他就是臣,关系比蒯越更近了一层。
接下来轮到一位不解戎服的武将,却是前章陵太守文聘,当曹操要赐他关内侯之爵时,文聘下拜推辞道:“今日丞相所封者,皆对荆州服从有功,而聘事先并无半句话规劝少主,事后又迟迟才到襄阳拜见,怎配接收朝廷的封爵呢?”
文聘这话说的,明着是在推功,实际上却是在埋汰蒯越、蔡瑁等人呢。因为他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忠于主公,希望能据守汉川,保全土境,如此才算生不负刘琮,死无愧于刘表。
所以当初蒯越约他写降书,文聘是拒绝的,直到大事已定,他才随刘琮出城。不料曹操却对他这“忠诚”的态度十分欣赏,加上文聘乃刘表麾下大将,有心笼络,遂以厚礼招待。
曹操却道:“仲业之功,在于为我军向导,逐刘备于长坂,又轻骑先取江陵,此勋若是不奖,岂不是赏罚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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