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管仲冷声道,“你这一次失败,等出去过上三年五载,又成了气候以后,肯定还会再卷土重来的!因为你已经尝试过权力的滋味,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除死而已!”
在管仲看来,只有消灭田文这个隐患,齐国才能做到高枕无忧!
如果再做的绝对一些,不只是田文,连同田文一脉的族人,要全部斩草除根,才是永绝后患之法!
历史上,就有过这种斩草不除根,结果被反杀的经典案例,譬如:赵氏孤儿,卧薪尝胆等。
血脉的延续,不仅仅是基因,还包括恩怨情仇。
但如果心狠一些,早早就将这种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就能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古人才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齐王可以大度,放过田氏,那是因为站在齐王那种位置上,身不由己,这种时候,就该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出面,干这些脏活累活了。
“田文,受死吧!”
管仲不由分说,一掌向对方拍去!
田文见状,竟不闪不避,反而闭目等死。
“嗯!?”管仲见状,又连忙收了力,自行化解了这一攻势,立即斥道,“不还手,也不躲避?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饶过你了吗?”
“你说的对……”田文道,“我罪孽深重,你杀了我吧!只要放过我的族人们即可!”
“主公!?”跟来的田氏族人以及门客和家丁们,黯然神伤。
尤其是那些不离不弃的门客,更是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因为田文只说:放过族人。对于他们这群门客外人,是提也不提,怎能不让人伤心。
仿佛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刚刚我已让你一招!这一击……”管仲再次提拳,“我可不会再留手了!”
说着,管仲不再管田文怎样,放手一击,势要取其性命!
“手下留人!”
然而,就在管仲一掌拍出,直打田文之际。
那一掌,无形之中,竟被一道神秘的力量所化解。
紧接着,一人抚须,飘然而出。
正是儒家圣贤荀子。
“管仲,还请手下留人!”
荀子得知了管仲,亲装前来围追堵截田氏一族,于是也连忙出城,前来制止。
“荀夫子!你们稷下学宫,不是中立吗?”管仲道,“为何要阻止我清理门户!”
“呵呵!”荀子笑了笑,心想:我要一直中立的话,现在齐国恐怕已经改名换姓了!还不是你们齐王求得我,你以为我愿意蹚你们这一趟浑水啊!
当然,这些抱怨的话,荀子自然无法说出口,转而请求道:“因为之前,是我做的和事佬,平息了田氏与齐国的一场大混战。”
“如今,田氏一族众人败了,并且愿赌服输,自行流放,那么我这个中间人,自然也得确保他们的安全,岂能赶尽杀绝,失信于人!”
闻言,管仲问道:“就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一战定输赢!?”
“不错!”荀子道,“齐王派出的代表,战胜了孟尝君田文。”
“如果我能及时赶到的话,应该由我来出战的!”管仲有些遗憾,并好奇的问,“听说这一战,还诞生了一位武神!?”
“千真万确!”荀子笑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如今齐国,虽然失去了田氏一族,但却成就了一尊武神,正所谓时势造英雄!管仲,难道你不想快去见一见,那位少年英雄吗!?”
“也好!”管仲顺势下了台阶又道,“那我就看在荀夫子的面上,放过田氏众人!记住,只要有我管仲在齐国一天,你们田氏一族,休想再踏入我齐国境内半步!”
就这样,在荀子的调和之下,管仲暂且放过了田氏众人,然后迫不及待地去见一见那位新晋的武神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齐国,大摆宴席之时,也是田氏一族众人,自我流放之日。
一路跋山涉水,终于艰难地抵达了齐国和楚国的边境。
接下来,他们就要穿过漫长的边境线,去往楚国荒无人烟的流放之地——沅湘!
然而,刚到边境,就遇到了一队人马,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待孟尝君田文等人走近后,为首一人,连忙下马,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孟尝兄,小弟已经等候多时!”
闻言,孟尝君抬头,定睛一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齐名的,楚国的春申君黄歇!
“唉!”见到了黄歇后,田文不由得一阵叹息,仿佛是一对难兄难弟似的。
因为早在齐国,他就听说了,春申君黄歇的不幸遭遇——被逼得解散了自己的门客,免去了一切职务,闲赋在家。
“孟尝兄,你来的正好,正是时候!”黄歇笑道,“你的事,我也已经听说了!你我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皆是因一人而起!那就是——叶风!”
叶风!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根针一般,光是听人提及,就有一种深深地刺痛感。
“如果不是那小子的话……”春申君黄歇也是咬牙切齿地道,“我现在也不至于遣散了所有门客,孑然一身!”
“孟尝兄,怎么样——你我兄弟联手——你有门客,我有地盘,咱们很快就能重振旗鼓!到时候,再反推齐国,斩杀姓叶的那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