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七听着小丫环的八卦,神色淡淡的研究着自己的琴,心思百转,面色却不显。
“姑娘,你是不知道,今日城内出现了好大一批人,不晓得是在找什。么,只知道简直是将整个銮城翻了个遍!”
慕初七微微一笑,似讥讽,又似惋惜。可惜夏贵妃这般年华,却栽在了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讥讽的是皇帝不也要靠一个女子来牵制他人?都说女子不如人,谁又知道,正真不如人的还是那些个不如女子的,只会利用女子的男人!“你这丫头,哪儿听来的这些小道消息!与你这一比,我倒是孤陋寡闻了!”
小丫环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个消息不过是我送茶水时偷听得来的!姑娘不知道这些,只是姑娘心思豁达,不拘于这些街坊小巷的杂皮事罢了!”因着慕初七在人前是特别温柔的,不似其他姑娘,稍有不慎就对粗使丫鬟加以打骂,所以在慕初七面前,她也不用太过拘谨,也能开些小玩笑。
“你这丫头,倒拿我开玩笑了,想来我平日太纵着你了!”慕初七放下她的琴,起身给自己到了杯茶,继续打趣着小丫头。
“姑娘顶顶好了,怎会与奴婢计较?”小丫环收拾好慕初七午睡时打乱的床铺,转身笑着应了慕初七的话。
“你呀你,真是我平日太纵着你了,还不去厨房吃饭?今日午睡起早了,你午饭没来得及吃就来我这了,嘱咐厨房备些点心,就说是我饿了,然后你自个儿找个地方吃了。”慕初七敲了敲小丫环的脑袋,这个孩子也是可怜人,十三就到了这里。
小丫环感激一笑,道过谢就退下了。
慕初七转着茶杯,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鸟儿,也许是时候动手了,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慕初七转身进了里间。
夏夏幽幽转醒,看见眼前陌生的一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到底是将军之女,对这一切没露出胆怯之意。翻身而起,走出里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靠在窗边,脸色略带忧郁的欧阳靖。
还未待夏夏走至她身边,夏夏就听见了她的呢喃,仔细听了,才发现是对自己说的,“夏贵妃,你来窗边看看,这窗外的一切。”
“你既然知道我是贵妃,居然还敢掳我,当真不怕死?”夏夏虽说嘴上说着威胁的话,但是她却也走到了欧阳靖身旁,她随武功不够好,但对付一个柔弱女子还是够的。
谁知欧阳靖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你看你,自称用的我,而不是本宫,看来贵妃是不在意这个位分的。你瞧瞧,你就如同那挂在树上的笼子里的金丝雀,想飞飞不走,想死,不能死。”
夏夏看着笑了,“那又如何?至少保住了我在意的人!”知道这个女子有备而来,夏夏也就不准备隐瞒了,自己那档子事儿,整个銮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认为你真的保住了他?”欧阳靖转过身,看着夏夏狂妄一笑。不得不说,夏夏身上有着别人没有的气质,那是被人保护得很好的天真。只是她的天真开始受到侵染了。
夏夏勾着唇角,“你怎知我没能保住?”
“你怎么保得住?你不过是他的拖累!”
“呵,如果不是我,他还怎么做他的将军,或许最后只能是……”那两个字,夏夏不用说出口,相比她也是明白的。
“那又如何?你们,终归是不可能了!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于他?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欧阳靖冷然一笑,指着笼子里的金丝雀,“这金丝雀,不是一般品种,为了捉住它,并将它进行驯化,不知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但是,它终归会化为尘土。”
夏夏看过去,笼中的金丝雀已经没了生息,不再动弹,心里微微一动,自己当真会害了他?而自己也终归死去?
欧阳靖自然是看到了夏夏眼里的那一丝纠结,她也不开口,等着她自己想想,这点想明白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将军府。
慕初七匆匆赶来,正好拦下了打算出门的索亚罗,“将军此举,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的伤,是装得么?”
“那又如何?夏夏失踪了!”索亚罗继续往外走。
慕初七倒没拦着,只是在他跨出院门那一刻,淡淡开口:“将军认为夏贵妃是希望将军冒死寻她,还是等着皇上寻她,即保住她,又保住你呢?”
索亚罗咬咬牙,转身回了房间。慕初七知道,索亚罗一直是个人精,他懂夏夏,尊重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