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帝国崩溃, 战火四起,而作为交通要道的瓦祖安, 却在风暴守护者的庇护下,得以在战火中保全。”拉克丝平静的继续着自己的故事, “战争结束之后,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瓦祖安人没有了皇帝,也不再需要风暴的庇护,他们现在渴望的不再是守护,而是繁荣。”
略过了打架的部分,蔚看起来有点丧气。
“肩扛背背已经不在满足他们的贸易寻求,瓦祖安人开始梦想着在脚下这道地峡上凿出一条运河,在瓦洛兰和恕瑞玛两块大陆之间打通海路。”拉克丝挑了挑眉头, “变革之风一直注视着这里的所有人,注视着他们将对于神只的信仰化为对手中工具的信任, 注视着他们仿佛长大的孩子一样,一点点地爆发出了改天换地的能力。”
“……”
“风暴守护者不再被需要,而随着信仰的衰落, 她已经无法再掀起风暴,但即使如此,温柔的晚风依旧会带走那些挖掘沟渠者的汗水, 会吹散夜晚工人沉睡的鼾声。”爆爆似乎有些无聊,拉克丝于是将一个纸风车交给了她,然后被爆爆嫌弃地还了回来,“再后来,挖掘运河的工作出现了意外,也许是因为使用了太多的爆炸物,又或者计算出现了误差,一块陆地发生了沉降,海水倒灌、大地的裂隙之中释放出了大量致命的毒气。”
说到这,蔚终于皱起了眉头。
“在无助的祈祷之中,迦娜使用了自己最后的力量,那一天,祖安人看见了风之精灵现身, 然后化为呼啸的风, 阻隔了海水、熄灭了火焰、吹散了毒气, 保护运河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拉克丝讲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然后,她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拉克丝都故事讲的很好——虽然爆爆似乎完全没听懂,但却隐隐约约地想到了什么。
“所以,你想说,皮城本来是祖安的一部分?”伸手扭了扭鼻子,蔚再次恢复了之前那种无所谓的样子,“这个范德尔也说过,不过他说的是……我们亲手制造了日之门。”
“但日之门的财富却没有流回到祖安。”拉克丝补上了下半句,“我统计了皮尔特沃夫的各个方面,虽然没法查到很多保密的资料,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份由祖安人创造的财富,正在被皮尔特沃夫人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挥霍着。”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蔚感到一阵烦躁,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抓住,因而忍不住咬紧了牙,“和我讲述你的知识渊博,炫耀你的聪明才智?”
“我想改变这一切。”拉克丝盯着蔚的眼睛,“将那些被夺走的财富拿回来,还给创造它的人。”
“……”
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拉克丝,看着这个最近一直在和自己肩并肩打水的姑娘。
她明明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个法师,前途无量,连范德尔都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但她偏偏又和那些皮城佬不一样。
“怎么,我的脸上有东西么?”看着面前似乎有些呆滞的蔚,拉克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还是说,你有什么疑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哪有什么为什么。”拉克丝很祖安地耸了耸肩,“谁干活,谁得到报酬,多劳多得,这不是天经地义?”